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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深又喝一口,把牛皮袋遞過去想讓三娘也喝一口時,但想這口自飲過,如何能讓她喝?當下猶疑起來,三娘卻笑了笑,一把搶過,也仰頭喝了一大口。智深道:“扈官人,你可真是個女兒家?”

三娘苦笑起來,看來男扮女裝只能矇騙一時,但與人相處久了還是會被人看出來,當下大大方方的點點頭道:“正是,魯大師是聽了那兩個撮鳥的話,方才看出的麼?”

智深搖頭道:“倒也不是,一路行來多看出些端倪來。該叫你扈小姐麼?”

三娘笑道:“大師,稱呼皮囊都是色相而已,這般問來,也是著相了麼?”

智深咧嘴哈哈大笑道:“正是,扈官人瀟灑,豪邁不羈,正和灑家脾胃,是男是女有何關礙?便像李忠、周通那兩個,做人不爽利時,便是男兒身,也難相處。”

三娘又喝一口酒然後將牛皮袋扔過去道:“還是大師豪爽,不似史進那般小肚雞腸。”

智深接過又喝一大口笑道:“大郎性情中人,你兩個此前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倒也是一對,怎的?爭嘴了?”

三娘啐了一口道:“大師也這般多事!再問,這鍋香肉休想再吃。”

智深急忙道:“灑家不問就是,俺們只管喝酒吃肉,說些武藝槍棒,不說旁的。”

少時,香肉好了,兩人就手撈著香肉便吃,魯智深吃一口,讚一句道:“扈官人這香肉當真天下一絕,但要早晚能吃上一回,俺便是成佛也不去了。”三娘笑道:“大師,舉頭三尺有神明,慎言。”

跟著魯智深又喝口酒,也讚道:“扈官人,你這酒好生有力氣,才喝幾口便如同喝了幾十碗酒。”扈三娘笑道:“這酒名喚透瓶香,常人喝三口便醉了,大師你給我留點,一路上要沒酒肆,我倆可都沒酒喝了。”

兩個飽食酒肉之後,那酒還是被魯智深喝了個涓滴不剩,扈三娘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早知道就不該拿出來,自己偷留著喝該多好。

兩個再入寺裡來,香積廚下那幾個老和尚,見兩個除了大害,都上來相謝。

智深、三娘直走入方丈后角門內看時,還有個擄來的婦人,也救了出來。在房內尋見幾個包裹,三娘開啟,都是衣裳,也包了些金銀,三娘將金銀分作四份,一份給了寺中和尚,教他們自尋生路去,一份給了那婦人,教她自回鄉去。兩外兩份一份給智深,一份自留了。

寺中僧人、婦人都去後,三娘、智深兩個在灶前縛了兩個火把,撥開火爐,火上點著,焰騰騰的先燒著後面小屋,燒到門前;再縛幾個火把,直來佛殿下後簷,點著燒起來。湊巧風緊,刮刮雜雜地火起,竟天價燒起來。二人燒了瓦罐寺後,結束停當,又往東京路而去。

卻說三娘、智深往東京而去,在路又行了十餘日,早望見東京。入得城來,只見果然是好一座大城,千門萬戶石板路,紛紛朱翠交輝映;三市六街接踵至,濟濟衣冠聚集齊。鳳閣列九重金玉,龍樓顯一派琉璃。花街柳陌脂粉香,嬌豔名姬繡帕招;楚館秦樓聲樂鳴,無限風流歌妓音。豪門富戶呼盧會,公子王孫買笑來。

智深看見東京熱鬧如故,市井喧譁依舊,讚了一聲道:“便如十餘年前一般繁華。”卻見三娘毫不以為意,便問道:“扈官人來過東京?”三娘笑道:“八歲時與師傅來過。”智深點頭道:“周老教師從前在東京御拳館做過教師的。”

來到城中,魯智深道:“扈官人可知大相國寺在何處?”三娘指著道:“前面州橋便是。魯大師,你去大相國寺安頓,我自去尋師傅了。”智深在東京也沒什麼舊識,便對三娘道:“扈官人去哪裡尋師?”三娘道:“先去御拳館尋一圈,若無時,便先到東京林師兄家安頓。”

魯智深問道:“哪個林師兄?”三娘道:“便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魯智深頷首道:“這好漢亦是周老教師弟子。扈官人,早晚安頓好時,可來尋灑家吃酒,切莫忘了。”三娘笑道:“這個自然,早晚再來請魯大師吃香肉。”

魯智深哈哈大笑三聲,提了禪杖辭行便走,徑往大相國寺而去,三娘目送一程後,自往朱雀南門新橋畔的御拳館而去。

來到御拳館投問後,拳館一名教師告知,周侗一個月前離京去了蘇州,沒找到師傅周侗,三娘只得轉回,往城西金梁橋旁林沖家中而去。

一路上,三娘見左右無事,便盡心遊玩一回,怎生玩法:上土橋前,看雜耍的熊翻筋斗;望春門外,瞧雜藝的驢舞柘枝。里巷之中,鼓吹無節,歌舞相樂,倡優擾雜,角抵之戲,木棋革鞠,養玩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