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豹子。其父便是原暖泉寨湯知寨,因為打鐵上,遭際老種經略相公帳前敘用。近年他父親在任上亡故,為師補了他父親的缺,看他使得好槍棒,便教在寨中聽用。此人貪賭,一身家當倒是倒了個清空,寨中無人不是他債主。不過此人兵刃上見識倒好,打鐵的本事更好,三娘可先聽他主意。”
三娘便上前請教,卻見湯隆將出兩把古怪兵刃來,這兩把兵刃似長槍,但槍尖七寸處卻是一方四稜八角錘。湯隆道:“日前看了幾次官人與那夏將廝殺,那夏將寶刀鋒銳無匹,非得百鍛鋼好刀不能匹敵,但營中也無傢什,打造不得那百鍛鋼刀。因此小人便想了這般兵刃出來,這些天小人鍛了火來,加生鐵將這兩把錐槍骨朵造大,防他那寶刀砍削槍頭七寸處,只是不知官人可會使得。”
三娘一聽便知妙用所在,大喜之下道:“錐槍自然會用。”取了那兩柄錐錘槍試了幾個路數,笑道:“這番定教那賊廝鳥有來無回!”
當下三娘謝了湯隆,提了兩柄四稜八角錐錘槍出陣。這次與以往不同,扈三娘到了陣前,也不忙著廝殺,看著承景皺眉道:“與你鬥了多日,先說個姓名來!”
承景大怒道:“首次交手時,俺問了你姓名,你這廝卻不等我通名便殺將過來,這時又問什麼?”
扈三娘撇撇嘴道:“當時不聽你姓名,只是想著幾槍便將你了賬,也不用聽。”
承景怒火大熾喝道:“那今日也不用講!”三娘哼了一聲道:“好稀罕麼?我在宋營內早已聽左右說過你的名字,不就是夏國第一勇士嵬名承景麼?虧你還自詡第一勇士,只靠一口寶刀退敵,羞也不羞?!”
承景臉上微微一熱,只道:“你們宋國但有什麼寶貝兵刃時,亦可取來一戰,敵不過宋國兵刃,我自無話。”
扈三娘呸了一聲冷笑道:“你這人臉皮恁的厚。我再問你,你我分屬敵國,陣仗廝殺分屬平常,為何你整日只找我一人撕拼?是何道理?”
承景咬著鋼牙怒道:“你這廝,殺我大將,害我親兵,我夏人講究有仇必報,定要找你出這口惡氣。”
扈三娘一時無語起來,好嘛,本來是國仇軍陣之事,眼下成了私人仇怨,這承景牛皮膏藥著實討厭,但也委實敬佩他這份毅力,當下喝道:“今日與你最後一戰,不論勝負,明日你都不用來了。”
承景微微一愕道:“為何?”扈三娘道:“我要回中原去了,你再來也是找不到我的。”承景大怒道:“無恥小兒,鬥不過我便想逃走,休想!”
當下承景催馬來戰,扈三娘將一雙錘槍舞得密不透風,兩人戰在一處,也是鬥了五十餘合不分勝負。承景又取了鴟吻寶刀出來,但這次三娘兵刃乃是錘槍,見他刀來時,三娘便以厚實錘身相迎,果然如湯隆所料,那寶刀雖然鋒銳,但也只能砍進錘身一半,並不能完全削斷。三娘見了大喜,趁著錘身夾住寶刀時,另一隻錘槍沒頭沒腦的砸將過來。
承景心慌不已,只得棄了寶刀,將手中鋼叉來抵敵。承景失了寶刀,心中散亂,招架數合之後,不防被三娘錘槍擊中左肩,肩頭吞甲獸登時被擊得粉粹,左臂舉不起來,承景大駭,轉頭便走。
三娘待要趕上結果這個討厭的狗皮膏藥時,卻被承景百餘名親衛上前來拼死將承景搶回。扈三娘戰敗嵬名承景,得了鴟吻寶刀,得勝回營,宋營上下盡皆歡欣鼓舞,劉仲武又犒賞三軍,大肆慶賀不提。三娘私下裡又將出賞賜的金銀謝了湯隆一回,著實結交了一番。
卻說承景敗陣回到大營,召來軍醫,卸甲檢視傷勢時,左上臂被打得骨折,只得將藥石包了手臂掉於胸前將養。承景敗陣,又失了夏王御賜寶刀,悶悶不樂起來,只在營中將息。
卻說嵬名察哥與宋軍在臧底河城對峙兩月,已經是隆冬時節,只道宋兵已經罷戰息兵,卻不想劉仲武趁飛雪連天的日子,提帶宋軍三萬大軍悄然退去,王厚自領兵依舊守住宗谷大營,以為疑兵。
政和三年一月,童貫命大將劉法、劉仲武會合三路大宋西軍十萬人馬,轉而攻西夏仁多泉城,圍攻三日,未能攻下。守城夏兵堅守待援,終因援兵未至而請降。劉法受其降而屠之,獲首三千級,是為仁多泉之戰。
察哥十餘日後方得知宋軍攻克仁多泉城,派遣援兵趕去時,宋軍已經佔據堅城固守,只得退而築割牛城與宋軍對峙。自此西夏與大宋繼續展開築城攻防戰,直至宣和元年,西夏國力不支,方才求和罷兵,此乃後話。
卻說劉仲武領三萬宋軍移兵時,張誠部宋軍跟去了一半,王進部暖泉寨兵卻未跟去,因此扈三娘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