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計策,朝廷才會封張太守這個宣慰使,便是拿我山東路看作是南蠻之地那些土司藩鎮一般,需要一個宣慰使來做藩鎮與朝廷之間的緩頰之功。看來太守這個差事不好當啊。”
張叔夜聞言,不動聲色的接旨後道:“既然朝廷有旨意,我自當遵從,扈宣撫使,將來便好生共事,為國為民,也為山東路百萬軍民百姓福祉計,某也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娘聽了頭有些大,朝廷把張叔夜弄在她這裡,明顯就是上點眼藥,讓她不痛快,不過三娘也不計較,一個張叔夜,無權無兵,能有什麼作為?當下笑了笑道:“定如張宣慰使所言,一定好生為山東路軍民百姓謀福祉。”
隨後三娘吩咐軍馬傳令,教林沖、陳麗卿等留守梁山軍馬前來濟州聚齊。不一日林沖、陳麗卿等率領軍馬,來到濟州會師。兩部軍馬會師後,自然是熱鬧非凡,濟州外聯營十餘里,計點軍馬,共有十七萬軍馬會聚濟州,當真是千軍萬馬,槍旗如林,人馬無邊無沿。
李邦彥奉出朝廷旨意,曉示眾軍,都改旗易幟後,犒賞三軍,眾軍皆是歡聲雷動。便屯駐兩日後,三娘在濟州府衙內,分拔各軍將領統領各部軍馬,持朝廷旨意,前去接收各處州縣,都是按前述分拔職司而去。
卻說陳麗卿那裡,初時瞞著陳曦真,但此時聖旨下來,陳曦真方才知曉寶貝女兒居然一直在梁山。當天會師後,陳麗卿封了清河縣君,犒賞筵席之上,父女兩各坐一方。
待得席間空隙時,陳曦真將陳麗卿喚道廊下,陳麗卿低頭跟了出來,大氣也不敢出。陳曦真看著女兒淡淡說道:“好啊,原來你一直都在梁山左近,卻不教我得知,這是扈泊主安排的吧。”
陳麗卿尚未答話,背後飄來三孃的聲音:“陳都監,我已經是朝廷山東路宣撫使,扈泊主一句,不可再出口了啊。”陳曦真回頭一看,人隨聲至,三娘一身直衣狩服,笑語晏晏的站在廊下。
陳曦真無奈只得上前行禮道:“小可家事,不想驚動宣撫使大人。”三娘道:“陳小姐安身梁山,是為了躲避官府追捕,那時候陳都監一家可都是朝廷緝拿的要犯啊。至於陳小姐為何到了梁山卻不願與陳都監見面,這就得問問陳都監了。”
陳曦真皺眉道:“難道我有何不妥之處?”三娘道:“便是有大大的不妥。先前陳都監與陳小姐安排婚事,卻安排了一個金國探子,史文恭那廝勾結金國,意圖不軌,若是陳小姐嫁了過去,便是悲劇收場,這方才有陳小姐逃婚之舉。”
陳曦真一臉尷尬之色道:“先前識人不明,逃婚此節,自然不會怪她了。”三娘頷首笑道:“那邊好了。不知陳都監可是還想為陳小姐安排婚事?”
陳曦真頷首道:“這個自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婚不嫁,惹出笑話。我膝下只這一個獨女,自然想招贅一門親事來,好延我陳家香火。”
三娘點頭道:“果然是婚俗常事,這趟陳都監可見得那瓊英與張清之事?”陳曦真不明所以,只道:“自然是好事,兩個甚是般配。想這梁山之內,也多有未曾婚娶的好漢,若是有人肯入贅,我也願將女兒許配。”
三娘搖頭道:“不是這話,我是說那瓊英與張清乃是上天註定的姻緣,想來陳小姐這般英姿颯爽的人物,姻緣也一定是上天註定,不可強求,否則便向上一趟史文恭一般,所求不得,所求非賢。”
此時之人最講天註定一說,況且張清、瓊英婚配的佳話早已經傳開,陳曦真羨慕之餘,此時聽了三孃的話後,若有所思的道:“難怪此前多說姻緣,但卻未曾能成的,原來我兒姻緣亦是有上天註定,想來也只能順其自然,不可強求?”
三娘狡黠一笑道:“陳都監果然一點就透,陳小姐與那瓊英一般出色人物,定然是上天垂憐之人,姻緣必定也是早已經註定,不可強求,只能順其自然。”
陳曦真嘆口氣道:“那也只能如此了。”頓了頓望著不敢看他的陳麗卿溫言道:“既然宣撫使說了,婚事上暫且不說,如今你也是縣君之位,還有統制官職在身,將來在宣撫使身邊,定要好生輔佐宣撫使,為朝廷效力。”
陳麗卿忙道:“孩兒知道了。”陳曦真嗯了一聲轉身便走,三娘朝陳麗卿擠眉弄眼,陳麗卿白了她一眼,便在這時,陳曦真卻忽然站定回頭道:“為父過幾日便要去青州上任,平素無事時,多來青州那裡。”陳麗卿眼眶微紅道:“父親安心,一有空閒,孩兒便來青州探望。”聽罷,陳曦真搖頭嘆氣著去了,燈火下陳曦真背影蕭索闌珊,看得陳麗卿一陣心痛,面色不由得愁苦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