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辭官,便在燕京隱居,做些小買賣度日。是以我不曾為遼**將,只是燕京一富賈商人耳。”
三娘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想不到內裡還有如此曲折之事。”楊庭和苦笑道:“想我遼國楊門,本就子嗣單薄,到了我這一代更是隻有我一人,也不做官了,就權且做些營生度日。”三娘問道:“那為何不想回歸中土,出任宋國將官?”
楊庭和搖頭道:“我這一脈久在遼國,宋國何以能接納?再者,聽聞我那楊門同宗兄弟楊志,也是我祖老令公之後,在宋國不也一般的苦苦掙扎?後來逼不得已落草,不就在泊主麾下麼?我便是回了宋國,必遭疑忌,還不如便在遼國做個商販,來得逍遙自在。”三娘頷首道:“這倒也是。”
正說話間,樓下馬蹄聲大作,又有大批御帳親軍到來,呼喝威武,只喝命沿街左右家家閉戶,各處商號關門掩窗。少時,這店家小二慌忙上樓來,將二樓雅閣外窗都掩上了,連忙朝三娘等人道:“怠慢眾位客官,只因有大人物出行,因此沿街都要關窗,不得窺伺,否則便會被捉拿問罪,還請諸位忍耐片刻。”
楊庭和哼了一聲道:“什麼大人物,不就是遼帝又要出逃麼?他從上京跑到中京,又從中京跑到燕京,千里土地都送了女真人,他這回又想逃去哪裡?”那店家唬得連連施禮道:“客官口下留情,切莫教人聽了去,否則我家也要受了牽連,還請高抬貴手。”
見那店家哀求得苦了,楊庭和哼了一聲,方才作罷,店家謝了一回,方才告罪而去。那店家走後,三娘問道:“楊壯士如何得知這是遼帝出行?”
楊庭和道:“當年我父也是御帳親軍內軍將,自小也識得這遼國御帳親軍規制,這等架勢便是遼帝出行。再者,自打遼金交戰以來,遼軍接連敗陣,遼帝自上京失守後,便一直南逃,不敢直面金國兵鋒。這遼帝耶律延禧,即位以來,不思進取,無所作為,反而一味遊畋享樂。聽聞金軍已經攻克了中京,兵馬必定南指燕京,這小子定是聽了風聲,又要往西,逃去西京大同府避難去了。”
一旁崔靖也道:“三娘子有所不知,這耶律延禧在位,任用奸臣,人心渙散,朝綱動盪,坊間早言,遼國敗亡不遠矣。想那遼國貴胄耶律餘睹,官拜金吾衛大將軍,為東路都統,這等人都被奸臣陷害,耶律延禧聽信讒言,要殺耶律餘睹,此人不得已歸降了金國,正引金軍南下,這遼國如何不敗?”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只可惜不論誰勝誰敗,苦的都是我等民間百姓,燕京這裡漢人還算多,也不知道金人來了,這些漢人又會如何。”
三娘見幾個說起遼帝毫無敬意,心頭暗喜道:“燕雲十六州本就漢人故土,只是偶爾淪喪敵手,不出數年,我必親提軍馬收復之。”楊庭和等人聽了皆是呆了一呆,楊庭和讚道:“此話若是他人說來,我必恥笑之。想這燕雲十六州,歷代宋帝都不曾收復,又何人能辦到?但今日聽三娘子說來,不知為何,我卻覺著定能成功!”
說到這裡,楊庭和起身舉起酒碗道:“三娘子有此等豪情壯志,我等兄弟也在這裡立誓,若他日三娘子兵馬北伐,我兄弟必來相助,以為軍前驅策!”韓氏兄弟、崔靖、費嵩皆是站起,一齊道:“必來相助,原為驅策!”
三娘大喜,起身也舉碗對飲了,眾人皆是笑逐顏開,又坐下接著飲酒。
少時樓下街面上馬蹄聲大作,聲震如雷,便是樓頭都震顫不已,楊庭和起身來,拉開窗欞偷望下去,果然只見介面上皆是御帳騎兵經過,塵土飛揚,震撼不已。
楊庭和皺眉道:“總有四五千御帳親騎,遼帝南下燕京時,也便是五千餘最為精銳的御帳親騎護衛,此刻這些兵馬全都動了,看來遼帝當真要往西逃了。”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費嵩忽然開口道:“這遼帝西逃,不知會帶多少金珠寶貝,更有那傳國玉璽,說不定也會帶在身邊。”三娘聞言奇道:“什麼傳國玉璽?”
崔靖道:“便是我中原漢人一直流傳的傳國玉璽,便是自漢朝傳下來的那枚玉璽,上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以示正統。當年五代十國之時,遼軍攻破晉國國都,自晉國皇宮內,擄劫得我漢人的這枚傳國玉璽,因此這枚玉璽便一直為遼帝所有。當年遼帝耶律隆緒還專為這玉璽作詩一首:一時制美寶,幹載助興王。中原既失守,此寶歸北方。子孫皆宜守,世業當永昌。哼,這詩文做得不怎麼樣,但內裡炫耀之意,卻是令我們漢人都憋了口惡氣。”
聽到這裡,陳麗卿忽然插口笑道:“那倒不如趁如今這遼帝如喪家之犬一般逃難時候,我幾個潛入軍中去,便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