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將來方臘敗亡,你再回歸朝廷,只怕仕途上被朝廷猜忌,便再難更進一步了。”
始作俑者扈三娘卻一臉笑意道:“怕什麼,要是朝廷那些奸臣猜忌,小師弟在那頭受了骯髒氣,便來我山東路好了,一般的做個統制官。到那時候,咱們師兄妹四個一起,何愁不能建功立業?”
盧俊義聽了便即明白,小師弟這是被自己這個小師妹給坑了,只因當初岳飛前去臥底是三娘攛掇的,這事三娘回來後已經與盧俊義、林沖說了。林沖也明白過來,緩緩點點頭,卻不言語。
岳飛這時候卻好似醍醐灌頂一般明白過來,瞪著三娘道:“師姐,原來是你給我下的套啊。”三娘聳聳肩笑道:“這叫什麼話?難道那駙馬是我要你去做的?”岳飛啞口無言,心頭憤憤不平。
林沖開口勸道:“小師弟,你我師尊歷來與朝廷蔡京、童貫等奸臣不對付,即便你沒做過方臘駙馬,將來也勢必被這些奸臣難為。想當年我在東京,一身武藝韜略,也只做得個禁軍教頭。你在江南先前立功不少,但又如何?還不是隻做得個副將?你師姐說的沒錯,待得方臘事了,便到山東路來,也省得在那些奸臣手下受氣。”
岳飛沉默不語,低頭沉思半晌後,抬頭看著三娘問道:“師姐,此間都是你的心腹之人,我只問你一句,將來你是否有舉旗自立之心?便要再反朝廷?”
三娘微微一笑道:“師弟,當年我受招安之時,已經受了朝廷冊封,若非朝廷逼迫,自然不會有反心。”岳飛皺眉道:“那為何你還要賣糧食、兵器與方臘?”
三娘嘆口氣道:“師弟,我這山東路上下皆鼓勵工商,那方臘便算不從我這裡購買糧食,也可從民間或他地買糧,那就是賺錢的事,為何我不能做呢?”
岳飛皺眉道:“師姐你是朝廷冊封的山東路宣撫使!”三娘也頂了一句道:“你也說我是山東路宣撫使,我自然要以山東路為重,賺來的錢財自然是取之於山東路,用之於山東路!”
見兩個爭執起來,盧俊義勸道:“都是同門何必爭執?”當下拉著岳飛坐下道:“小師弟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山東路商賈興盛,便連鹽鐵也都不禁私營,只要有錢賺,能為百姓牟利,自然可賣給方臘。”林沖嘆口氣道:“小師弟有所不知,我這裡有份密報,說的便是去歲童貫軍前賣糧與方臘之事,你拿去看看吧。”
岳飛吃了一驚,便看了林沖遞來的那份密報,只見上面寫了何時何地何人,賣了多少糧食與方臘,那人又是童貫屬下將領,便連方臘那邊是何人接收的糧食,也都一一記載清楚。岳飛乃是方臘駙馬,去歲多得了些糧食之事他是知曉的,只是不知道這些糧食從何而來,在他查探之下,岳飛也摸得些門道,查出是宋軍這邊有人賣糧食給方臘。此刻看了,便更加佐證了岳飛此前所知之事。
當下岳飛涼了半截,呆呆問道:“童樞密為何要賣糧與方臘?”三娘冷笑道:“他無非就是養賊自重而已,如此可保他在朝中權勢不減。聽聞今歲蔡京又要起復,他兩個便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一般的把持朝政,排除異己,這般朝廷師弟你說你回去了,能有前途麼?”
岳飛呆坐席間不語,盧俊義上前勸道:“我三個都是被朝廷逼得走投無路,方才有今日之舉。此前我幾個還不都是忠義之人,只想報效朝廷,但看過朝廷奸臣當道,黑暗無端之後,便漸漸熄了這念頭。”
林沖也嘆口氣道:“是啊,小師弟,想我山東路治下,許多原來忠於朝廷的將官大有人在,為何他們如今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師姐?只因你師姐乃是鑲星天命之人,一心的只為國家軍民,替天行道,剷除世間不公。你來山東路內,沿途所見如何?”
岳飛呆了一呆,回想起來,自己這趟初次來山東路,沿途只見各地百姓安居樂業,阡陌縱橫,一派祥和,商賈往來,市肆繁華,不見官府欺壓百姓,也不見地方豪強為非作歹,更沒有強人劫道的,與江南比起來,就好似一派世外桃源一般。
想到這裡,岳飛實話實說道:“各地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安居樂業,繁華盛世,生平初見。”林沖頷首道:“正是如此,是問小師弟,你的精忠報國是為國為民呢,還是為了那些昏君奸臣?”
岳飛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道:“自然是為國為民,今上若是有什麼錯處,為人臣子要勸諫,而有奸臣當道的,當清君側,與奸臣鬥下去。”
三娘聽了後卻是笑不出來,岳飛果然還是史上那個岳飛,他大義凜然,忠心不改,後來他發動北伐是為國為民不錯,也和主和派做了鬥爭,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