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為證:一封恩詔出明光,佇看梁山盡束裝。知道懷柔勝征伐,悔教赤子受痍傷。
且說宿太尉打擔了御酒,金銀牌面,段疋,表裡之物,上馬出城,打起御賜金字黃旗,眾官相送出南薰門。數內童貫、高俅兩人到了面前,童貫道:“今上有言,此去梁山,只恐你那裡遇事拿不定主意,特教我等奉來一封密旨,若是遇事難決,可開啟來看。”
宿元景大喜過望,當即拜領了,高俅又道:“此去當先疏通漕運為要,今上又言,若是那女賊索要些錢貨財帛,若是所獲不多,儘可先允之。”宿元景領了言語,辭別諸人,投濟州進發,不在話下。
見宿元景走後,童貫、高俅自轉回童貫樞密府內,便在堂上卻有一人相候,正是蔡京府上參謀聞煥章。聞煥章拜過兩人後,各自坐定,聞煥章道:“恩相昨日已經離京,臨行前教我投托兩位門下任事。”
高俅大喜道:“先生大才,可先在我府上任參謀。”聞煥章起身拜謝了又道:“恩相言道,他此去不過數載,必定起復,教諸公當勉為國事,不應懈怠。”童貫道:“這個自然。”
高俅道:“既然先生在此,我心有疑問,便是此趟天子為何屬意招安?”聞煥章道:“坊間多傳天子駕幸天清寺,乃是私會那梁山女賊,其間多有香豔之聞傳出。小人又曾聞恩相說過,天子於內苑書房屏風上,獨掛那女賊畫像,顯然今上心中驚豔傾慕此女賊,是以見面之後,不知那女賊使了何種手段,魅惑今上,方才有此一著。”
童貫皺眉道:“當真是禍國妖女,害人不淺。”聞煥章道:“如今宿元景去了梁山招安,先不論那女賊是要開藩鎮,還是獨霸山東,小生以為都可以先答允下來,而後令其出兵征剿田虎、方臘等賊寇,再收華州朱武。若是她統兵征剿田虎、方臘,兵敗最好,正可趁勢將她一舉拿下,若是得勝,只恐也是兩敗俱傷,再緩圖之,如此既剪除了梁山,又除了田虎方臘、朱武等,天下賊寇儘可收服,正是一舉數得。”
童貫、高俅等聞言都是大喜,皆道:“若是宿元景那裡但有訊息,我等定然上奏,教其出兵征討田虎、方臘!”
且不說三個商議如何,再說宿太尉奉旨來梁山泊招安,一干人馬,迤邐繞過濟州,都先到了青州。青州府尹出郭迎接入城,館驛中安下。太守起居宿太尉已畢,把過接風酒。那府尹稟道:“如今朝廷頒詔旨來招安,已是二次,蓋因不得其人,誤了國家大事。今者太尉此行,必與國家立大功也!”
宿太尉乃言:“天子近聞梁山泊一夥,以義為主,只打出誅奸臣、清君側、替天行道旗號,不害良民,今差下官到天子御筆親書丹詔,御賜金牌三十六面,銀牌七十二面,紅錦三十六疋,綠錦七十二疋,黃封御酒一百八瓶,表裡二十四疋,來此招安,禮物輕否?”
那青州府尹道:“這一班人,非在禮物輕重,太尉此去,定然成功。”宿太尉道:“只是今趟來此,還有要務,便是要令其先疏通漕運,未知可有良策勸說?”
那青州府尹道:“便在十餘日前,那梁山水軍便已經放開漕運,但過往船隻皆需繳納通行厘金,便可安然透過運河水道。左近商船初時不敢透過,但前些日子終有商船等不得時日,繳納了厘金,便安然得過。其餘民船、商船見了,也都紛紛效仿,最近幾日民船、商船過得甚多,但惟獨官船未得朝廷旨意,尚不敢過。”
宿元景大喜道:“原來只需繳納錢財便可透過,但未知所費幾何?”那府尹道:“所費不多,質價千文貨物,千取其一,一千文錢的貨物只納一文錢的通行厘金。”宿元景道:“九牛一毛耳,少時我便上書朝廷,奏明此事,也教官船繳納厘金,便可通行。”
那府尹卻道:“只是朝廷官船如此透過還要與一賊寇繳買路錢,只恐傳揚出去,面上不好看。”宿元景卻道:“此乃迂腐之言,若是有礙臉面,官船不過,委託民船、商船代為轉運,一般的出些厘金,只求京師供應不斷,也是一般大有可為。”那府尹聞言,茅塞頓開,讚道:“太尉果然高明。”(未完待續。)
第卌六章先撫後招有良策 前倨後恭無順心
便在青州府尹堂上,宿元景與那府尹商定官船如何疏通漕運後,頓時覺得肩頭擔子輕了一半,宿元景道:“只看這扈三娘子果然未曾將事情做絕,若她真是有心斷絕漕運,便不會放開民船、官船過去,招安之事,也是大有可為。”
那府尹道:“小可多曾聞得坊間傳言,直說梁山扈娘子一夥人,打出清君側、誅奸臣、替天行道旗號,直說朝中奸臣當道,他那裡上山落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