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開一張宣紙,將毛筆塞進喬曉佳的手中,喬曉佳添了下嘴唇,認認真真地畫下一張超級無敵大眾臉,想要她的寶貝墨墨?比登天還難。
暮夏染俯看畫卷上的中年樵夫,必然一籌莫展。
“此人有何特徵?”
“就是一般樵夫的模樣,臉上沒逗沒疤,”她故作憂愁地嘆口氣,“王爺最後一次見到的墨無名是今年麼?孩子的容貌你總記得些許吧?”
暮夏染怔了怔,直言道:“去年見過無名一次。”
聽罷,喬曉佳暗自慶幸,時隔一年未見過墨墨,孩子的變化又比成年人大得多,記不清再好不過。反正她就一個原則,在沒有把整件事徹底查清之前,誰都別惦記她兒子。
無論墨紫雨此言真假,他必須在第一時間尋找墨無名,於是乎,他推門離開,部署搜山方案,走著走著,他不由自嘲一笑,不管是失憶前的墨紫雨,還是如今八面玲瓏的墨紫雨,她始終留了一手。
——至關重要的一樣東西由她掌控,她卻從未向任何人透露分毫。
喬曉佳望向暮夏染疾行的背影,不由鬆了口氣。“墨紫雨”複雜多變的身份讓她越發感到好奇,若想揭開謎底看來也只有靠自己一點點查了。
“曉佳姑娘,請您沐浴更衣,皇上召見。”
“是。”喬曉佳欠身致謝,小皇帝終於願意見她了。
半個時辰之後,喬曉佳芬芳出浴。
她身著一件輕薄的粉色紗裙,一雙修長雪白的美腿襯在半透明的裙襬之下,極為誘人。
“小女子叩見皇上。”
話音剛落,侍女們退出寢宮,她身後的珠簾緩緩合起。
暮夏儒如臥佛般倚在龍塌上,嘴角越揚越大,目光已無法從喬曉佳的身前挪移。
他三兩步走到喬曉佳眼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美人兒。
“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耽擱,莫耽擱……”說著,他拉起喬曉佳的手向床榻走去,邊走邊吹滅夾道兩旁的燭光。
伴隨逐漸消失的光源,喬曉佳睨了他背影一眼,現在下手,不瞭解宮中格局,現在不下手,她就得侍寢,這顯然違背了她的意願。
思於此,她在行走過程中抓起一把玉酒壺,當然不是用來打人的,而是順利喂他吃下導致昏迷的藥丸。
一刻鐘之後
喬曉佳撩開床前幔帳,坐在床邊順手整理幾下衣裙,又回眸看向鼾聲如雷的暮夏儒,走到窗邊賞賞月,翻翻伏案上的奏摺,吃些小點心。她並未離開只是為了計算藥效時間,方便日後的行動。
何況,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將一國之君帶出皇城,唯一方法就是陪皇帝出遊,還要甩掉百餘名侍衛的監視,談何容易啊。
一晃兩個時辰過去,暮夏儒終於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他拭了下流出嘴角的口水,揉揉眼皮,尋找小美人。
“皇上您醒啦。”
暮夏儒見她衣裙整齊,再看自己,竟身無寸縷,抓抓頭髮憨聲一笑:“朕不知何時睡著的,美人兒為何下床了?”
“一個人睡肯定比兩人擠在一起睡得舒服,民女唯恐皇上睡得不安穩嘛。”喬曉佳將一杯清茶送到暮夏儒手邊,她嬌滴滴道:“皇上定是處理國事太累了,民女給您揉揉肩吧?”
“好,好。”暮夏儒見她這般善解人意更是歡喜,他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後趴在枕邊,等候美嬌娘的貼心服侍。
喬曉佳提起裙襬坐到床邊,一邊幫他按摩一邊詢問:“皇上,民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講得。”暮夏儒感到一雙柔軟的小手撫上脊背,神情愉悅。
“或許是小女子看錯了吧,小女子只是東拉西扯一句喲……皇上似乎有些畏懼染王爺。”
喬曉佳敢這般大膽直言,因為她已確定暮夏儒就是一位智商偏低人士。
那些寫在奏摺的批註,字跡娟秀,思路清晰,最主要的是,落款上竟然也有一個“染”字。
看來文武百官早已認定了他們的主子是誰,但是礙於現任皇帝“健康活潑”,心照不宣了。
“染王乃朕的皇兄,長幼有序,朕確實有些怕他,但更離不開他,”暮夏儒懶洋洋地指向伏案:“若不是染王忠心輔佐,那一摞摞的奏摺朕可處理不完。”
嚯,瞧這皇帝當的,自己都承認沒用了。
“染王爺他……是否在皇上面前提到過小女子?”
暮夏儒不假思索地點頭:“提過,說你來歷不明讓朕先觀望幾日,但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