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下飛向她的手腕,可結果總是出乎喬曉佳意料之外——她居然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一把攥住軟鞭繩索。
她攤開手心看向柔韌的軟鞭,墨紫雨真的會武功?這是潛在意識在作祟嗎?
“記憶可以抹殺,武功卻不會忘卻,墨紫雨,我相信你,並非聽信於你的口述陳詞,而是因為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
眼前的墨紫雨,不再是對師父畢恭畢敬的乖乖女,謊言可以掩蓋真相,神態卻無法徹底修飾。
墨雪雁、墨紫雨與他零零總總相處十載,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何況,倘若她還記得他,定會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你說你教會我武功,你說你知曉墨無名,你暗示孩子是我和你生的。可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不如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我不想與你打啞謎。”喬曉佳抓住劃過他眼底的一絲暖光。
暮夏染撩起狹長的眸,一縷陽光掠過他深若幽潭的黑瞳,片刻,他笑得頗有些不奈。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倘若我滿意,我會把你想知曉的一切告知於你。”
“王爺請講。”
“王爺?……”暮夏染訕笑,繼而收斂笑意,指尖不知飛出何物,只聽樹叢間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一個疑似正在窺聽的奴僕,七竅流血而亡。
他鎮靜的態度彷彿碾死了一隻螞蟻。
“也許只是路過的……”喬曉佳隱約看到潑灑在死者身旁的湯碗,不由嘆息。
“寧殺錯,勿放過。”暮夏染側過轉身,直言質問:“我就問你今年之內所發生之事。其一、你來暮夏國是何目的。其二、為何私自離開叢林小屋。其三、與你隨行二人,一名非老者,另一名從武功上斷定乃是大內護衛。二人又聽你調遣,你與玉峙仁是否已達成某種共識?其四、老問題,墨無名在何處。逐一回答,莫存僥倖心理。”
喬曉佳先是怔了怔,不禁腹誹,果然是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在回答閣下之前,我先說一件事,我在皇宮牢房中見到墨雪雁,起初我並知曉她的身份,還對她進行一番勸導,意圖招降,她神情激動,對我視如仇敵。我又問她,你可是為了某個男人才甘願以身犯險,她不語,潸然淚下。”喬曉佳長吁一口氣,“弒君乃株連九族之重罪,她在牢獄中受盡酷刑仍舊守口如瓶。墨雪雁處斬日期定於下月中旬,張貼公告抹去名諱只留畫像,不知王爺聽到這則訊息作何感想?”
暮夏染只是輕咬了一下唇,便篤定道:“玉峙仁不會殺她。”
喬曉佳信步走到他面前,從牙縫中一字一句擠出一段壓抑在她心底很久的言詞。
“你們一個一個都是自信滿滿的態度,顯然除了自身的利益,其他的人生命一文不值。玉峙仁派兵逮捕了我在城中的朋友,只因對方告訴我,我的父母與一位年輕俊朗,卻非玉峙國族人的男子一同離開主城,再之後,與墨氏家族有過來往的左鄰右舍無端端生了怪病只得逃難,城中幾乎無人知曉墨家人的最新動向。如今,墨雪雁被俘,朋友一家為此事受到牽連,父母生死未卜,如今我唯一的親人只剩下墨無名,倘若王爺不願把整件事講清楚只想要孩子,那是痴心妄想!”
“你在轉移話題?”
“逃避問題的人是你,你分明知曉我的過往卻讓我一個人如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亂撞,縱然我沒失憶,醒來時身處一間又破又小的木屋中是事實,身旁還有一個不大點的孩子,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我不走等著給野獸當晚餐嗎?”喬曉佳不屑一笑,“實不相瞞,對於我的過去,我是何種人,已然無關緊要,只是不想傻乎乎地讓你們輪番當槍使。你願意講我便洗耳恭聽,你不講我也會自己查。是非對錯我自有判斷力。我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曾經那個墨紫雨無論是深愛你還是服從於你!……她已經死了。”
喬曉佳很是氣憤,假設暮夏染正是墨無名的親生父親,既然他知曉他們母子倆過著飢寒交迫的日子,為何還可以做到視若無睹,不管大人死活也得想想孩子吧?
暮夏染不知該對眼前這一位已然脫胎換骨的女子說點什麼。
他一直在找尋這母子倆的蹤影,只是千算萬算也未算到她會返回玉峙國主城。
當然現在說得通了,她忘了過去。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確實不知墨雪雁的如意郎君乃何許人。”
他緊抿的唇形竟微微揚起,絕非耐著性子與她解釋。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不過有一件事你肯定知道……她是不是因為你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