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不惜殘害手足。
原來,並非玉峙國皇族不重視子嗣,而是因為都非他親生,嬪妃在懷上“龍種”之後便等同打入冷宮,只因為那些女子體內孕育著他人的孩子。
她的毛孔唰地豎起來,這是一個多麼大的陰謀,他居然依舊可以做到有條不紊,坦然處之。
“你真是太狠了玉峙仁,為了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榮華富貴、威望權利,你非要給自己冠上十惡不赦的惡名嗎?你可曾想過,當你有一日駕鶴西遊,你的江山交給誰來管理?”
她言詞中的弦外之音已然足夠明顯,玉峙仁卻憤怒不起來,是的,他擁有全天下,就是沒能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孩子。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擴充版圖的野心,因為他還在等待,等待另一個遙紫芸出現,這便是他建造紫芸殿的初衷。或許只有他明白,這座宮殿絕不是對於情感的寄託,而是自私的妄想,希望遙紫芸的在天之靈可以寬恕他對那份感情的私慾。
雖然他未看到聽到,但是他可以想象,遙紫芸臨死前對他的詛咒,詛咒他今生今世不得擁有一位令他甘願讓位的後代。
“那一年,當朕得知遙氏秘藥傳人就在新寡村時,朕真的認為她是老天派來拯救朕的福星,但天意弄人的是,她居然是低人一等的叛婦……”玉峙仁彎起一腿支在膝下,卸下冰冷的外殼,無奈且疲憊地,娓娓道來:“按照本朝法則,私藏或與叛婦結下私情乃滿門抄斬之罪,這規矩千百年來從未改變過,何況是朕,知法犯法更會令世人恥笑,因此,母后為了讓朕順利繼位,先將朕軟禁在宮中,再下令暗殺遙紫芸以及與她有過接觸的人,卻殊不知,朕與遙紫芸之間還存在著相扶相依的關係。”
“就連你的前生母親都不知曉你?……”喬曉佳忍不住打斷。
“搶奪皇位的爭鬥是你無法想象的,朕自從十三歲那年被封為太子之後,曾經對朕疼愛有加的王宮貴族轉為置朕於死地的劊子手,你試過在喝一杯茶的時候同時服下多種毒藥的經歷嗎?是試過遊山玩水只為企圖將你溺死在河中的長輩嗎?你想過那些看似慈眉善目的親戚無時不刻都在想方設法盼你死於非命嗎?倘若朕告訴親生母親,她的兒子從十三歲起便被一種慢性毒藥摧毀著還未成熟的身體,她又會作何感想?你什麼都不知曉……你只會一味的指責朕如何殘忍,卻從未想過朕為何會變得這般無情。”說著,他又扯了扯嘴角:“朕說這些並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因為他們都死了。”
他若不狠,根本活不到今日。
再試問,誰不想擁有一位值得信賴的知己,可就論他目前所處的位置,可能嗎?
聽罷,喬曉佳斂起幸災樂禍的笑容,心漸漸縮成一團,不知是此刻被他落寞的情緒所感染還是他兒時的遭遇讓她體會到皇室爭鬥的陰暗,她竟然動搖了。
==============================================================
☆、第五十四章
“倘若你有一個兒子,你會給他起什麼名字呢?”
玉峙仁的思緒停滯一瞬,隨後疲憊地動了動唇:“你夠了墨紫雨。”
“你以為我這是在諷刺你?我再不會說話也不能拿別人的傷痛當笑話講。”喬曉佳神情肅然。
墨無名,可愛的小墨墨,竟是玉峙仁的兒子,竟然。
玉峙仁無謂地笑了笑,順手撿起一顆石子把玩,看著這等平凡無奇的小石子,他的眸中卻多出一絲溫暖的光:“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朕會為他取名……無雙。”
玉峙無雙。
給予他全部的愛與期望。
然而,他的雙手已染滿鮮血,老天不會再眷顧他。
“唯一可以助你化險為夷的女子,卻是一名叛婦。而這新寡村的建成與苛刻的規章制度又是你玉峙皇族所制定的法律,尊太后不允許她的兒子沾染絲毫汙點,於是陰差陽錯害死了幫你治癒病症之人,請問,這是誰造的孽?”
她想問他,如果他願意給女人們多一點自由的空間,是不是就不會造出今天的悲劇。他應該反省,反省他對女性的蔑視與殘忍。
玉峙仁卻答非所問,微揚起眸,道:“朕不想與你兜圈子,你應該已經看到有關遙紫芸的記錄中,提到過段瑞龍。倘若你是為了保全段瑞龍而與朕周旋,大可不必。”
喬曉佳怔了怔,原來這才是玉峙仁不肯將段瑞龍“亡妻”姓名告知他的主要原因,他也以為遙紫芸一女侍二夫。這層關係雖然與段瑞龍無關,但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