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龍嘴角一抽歪在桌上,並非姑娘,完。
既然沒得談了,耿一鳴也無心再聊,笑著道,“走吧段大將軍,咱們還有事要辦。”
段瑞龍沮喪地應了聲,兩人剛起身,段瑞龍又忽然轉過身:“反正都是給人打雜,我看你在這也待不久了,你明日到段府找本將軍一趟。”又是肯定句。
喬曉佳迷茫地眨眼:“作甚?”
段瑞龍笑而不語,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喬曉佳:“這是定錢,明見。”語畢,段瑞龍與耿一鳴一同下樓,樓梯間時而傳來兩人忽大忽小的笑聲。
“……”喬曉佳看看手中銀兩,她不敢說自己是三貞九烈的女人,但也不至於隨便到這步田地,看段瑞龍那意圖——貌似是叫她“上門服務”?
思於此,她匆忙跑下樓,只見倆人已駕馬離去。她跑出兩步欲追趕,卻被掌櫃的兒媳的拉住。
掌櫃兒媳誤以為喬曉佳砸爛了東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她拉著喬曉佳不鬆手,繼而拽回茶樓中等老掌櫃回來後處理。
喬曉佳當然知道在這時代沒理可講,她更懶得講,只得將段瑞龍“預付”的一錠銀子交給掌櫃兒媳賠償砸壞的桌椅錢。
掌櫃兒媳眼前一亮,二話不說便把銀兩揣入袖口,冷冷拋下一句:“日後不必來了。”
喬曉佳此刻再次體會到剝削階級的殘酷,平時跟你有說有笑跟一家是似的,真遇到麻煩事兒了,誰還認識你是哪個蔥?
她舒口氣,唯有先返回宋宅再想辦法。何況,倘若她不把銀子交給掌櫃兒媳,宋亦韓那邊也不好交代。這下可好,白白給人幹了半個多月不說,最後一毛錢沒拿到不說還差點挨頓打。
唉,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
“娘,咱們要走了麼?”墨無名坐在床上玩手指頭,一雙大眼盯著喬曉佳手中的動作。
“嗯,娘帶墨墨遊山玩水去也。” 喬曉佳邊收拾包裹邊捏了墨無名臉蛋一下。
喬曉佳此刻不跑不行了,錢還不上就得為段瑞龍付出“什麼事”,唯一的辦法的就是連夜跑出城。雖然身無分文,但總比被段瑞龍發現她是“叛”婦來得要穩妥些。
“叛”婦之身,似乎走到哪都有危險,可當務之急是必須離開。
眼見天色轉黑,喬曉佳收好行禮向宋亦韓一家老小辭行。她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回老家尋親。宋亦韓的新婚娘子落得開心,三句一個“慢走”,宋亦韓當著媳婦面也未多問,畢竟他無理由強行挽留。
道別完,她帶著墨無名急匆匆向城門走去,剛走到城下便見城門正在緩緩合閉。
喬曉佳抱起墨無名邊跑邊喊:“請等等!我要出城……”
侍衛愛答不理地挑起眉,無意間看到她身後走過的將軍。侍衛立刻收起傲慢的態度,畢恭畢敬地俯首行禮。
“你要去何處?”
喬曉佳脊背一僵,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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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喬曉佳一動不動,墨無名則趴在她肩膀轉頭看去,看著那身銀光閃閃的鎧甲眨了眨眼,小傢伙不由嘎嘎一笑:“墨紫雨,有位大英雄吖……”
耿一鳴斂起神色中的那一絲冰冷,高大的背影已佇立在喬曉佳身後。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撫摸著墨無名小臉蛋:“這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的。”
墨無名似乎也不怕他,張開小手摸了摸他的鎧甲,連連發出驚歎聲。
喬曉佳沉了沉氣轉過身,她抬眸注視耿一鳴淺笑的臉頰,冰雕的容顏在夕陽的照耀下多出幾分柔和。她故作若無其事道:“耿將軍的傷勢是否好些了?……”
耿一鳴不由得摸了下頭頂,視線又掠過她背在肩頭的包裹,道:“這點傷無大礙,你們去何處?瑞龍知曉嗎?”
喬曉佳撇開眼眸:“段將軍不知……”
“你莫非被他嚇到了,打算連夜離開?呵。” 耿一鳴莞爾一笑,“瑞龍是直性子不假,但並非你想得那般不通情理。”
喬曉佳自然有顧慮,但並非怕見段瑞龍,怕得是“身份”暴露。她原是慢性子的人,這般東跑西顛早已吃不消,若落得安閒度日必然再好不過,但墨無名一旦認定為“叛”婦之子的話,再無快樂可言。
她此刻真不知這場穿越是為解救她,還是想法設法累死她。
耿一鳴見她沉默不語,牽過馬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