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藉機躲開他的手指,順利避開。
玉峙仁一手支腮,俯瞰著她,她深深低著頭,雖然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他確定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淺吻,並非意外。
莫非她身上藏了暗器?
“換上官服給朕看看。”
喬曉佳領命,可剛欲抱起衣服走向屏風後方,玉峙仁卻命她原地更衣。
猶豫片刻,不能將背部留給玉峙仁的她,將衣物放在桌上,微側身揭開一顆一顆紐扣。
女人的心思很敏感,尤其在感情方面,哪些人對自己有念想更是一清二楚,所以說,暫時可以斷定玉峙仁對她這個人沒興趣,至少無關情愛。
不過話雖如此,她在出門前還是用裹布圍系胸前,褪去外衣也看不到重要部位,只露出腹部及手臂根本不可能令她感到那為情。
玉峙仁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她的腰也就一尺六、七,挺直腰背時,腰胯之間露出兩個性感的腰窩,臀部自然的挺翹著,好一副撩人姿態。
他緩緩垂下眸,眸光中卻染上些許暗沉。
“皇上,剪刀可否借民女一用?”
玉峙仁並未抬頭,揚手准許。
喬曉佳繫好腰帶,走到桌邊,抓起剪刀,一不做二不休,抓過髮辮,將原本齊腰的長髮剪掉一半,之後,剪碎頭簾及周圍一轉發髻上層的長髮,其餘部分攥至頭頂,紅絲束緊。戴上玉冠,插上象徵職務的玉簪。
喬曉佳轉過身,峨冠博帶,素顏潔面,褪去幾分柔媚,又多出幾分英氣。
玉峙國女子對頭髮頗為愛惜,長髮可以烘托女子美麗的姿容,乃本國男子擇偶的先決條件。而墨紫雨卻毫不吝惜的,毀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此舉令玉峙仁心中產生一絲異樣,明知此女子手腳麻利無非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及好感,他卻中意這果決的態度。
“不擔心段愛卿質問於你?”
喬曉佳笑著搖頭:“說好聽了,民女是段府的賬房丫鬟,說難聽了,民女無非是段將軍的暖床女僕,段將軍想起民女、民女便侍奉,想不起民女、民女與其他丫鬟待遇無差。”
她很刻意的重申著自己卑微的身份。其實她早就有心將頭髮修剪成男子髮式。因為男子髮式為髮髻一週齊肩散落的造型,由此可以有效的擋住烙印,也可以隱藏她日後必須給自己留下的一塊傷疤。
為避免夜長夢多,她已決定出宮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割去這個“叛”字,切膚之痛總比掉腦袋強。不過呢,能不能下得去手,她其實心裡真沒底兒。
玉峙仁但笑不語,她顯然是在提醒他別動臣子的女人,呵。
“朕準你自起化名。”
“是‘小什麼子’那類的嗎?”清朝太監好像多為小李子、小六子,她叫小姨子行不行?
“嗯?……隨意。”
玉峙國對此並無硬性規定。
喬曉佳沉思片刻,謹慎地問:“曉佳……初曉的曉,佳期的佳,可以嗎?”
玉峙仁點頭應允,隨後站起身,徑直向御書房走去。
喬曉佳緊隨其後,總管太監的工作內容並不複雜,主要是動嘴皮向各級官員及後宮嬪妃傳達皇上的命令,再將每個人聽到旨意之後的神態轉述給皇上聽。屬於跑腿兼沒人敢得罪的活。
待二人走進御書房,玉峙仁坐落伏案前,等待片刻,見墨紫雨一動不動,他稍顯疑惑地看向她,喬曉佳眨眨眼,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玉峙仁手持毛筆,耐著性子回,“研磨。”
“是。”喬曉佳滿頭黑線,玉峙仁真把她當成無所不能的資深太監了。
研磨還算簡單,但是玉峙仁所發出的另一個命令就有點刁難人了,命她從兩人高的書櫃頂端取下一本卷宗。
喬曉佳搭起兩把椅子才算勉強能摸到櫃子的最上層,生前一米七,穿越後一米五,這二十厘米的差距令她從直視他人轉為統統仰視。
玉峙仁則依在椅背一側等待,見她一副笨拙的模樣,不禁微揚起唇。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椅子卻在她的移動中猛地晃悠了一下,她驚呼一聲站會原位,雙手本能地抓住櫃架木板,卻忽略了腿部的浮動,當她剛要踩踏椅面之際,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腳下的椅子翻著跟頭砸下地面,而疊落在上方的木椅順勢又壓翻下方的木椅。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做奴才的即便摔斷腿也得跳下來磕頭謝罪,萬一磕碰到皇上,那必然是死路一條。可是她意識不到這一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