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問,吃官司不能不死,於是李自成那個造反的念頭終於起來了,他決心同侄兒李過成就一番大事業,於是到甘肅地甘州投軍,然後鼓動軍營中被欠響計程車卒造反,漸漸地成了氣候。
等到今年年底,舅舅高迎祥在老家發動起義,於是李自成大喜過望,率領兵馬又投入了舅舅的麾下,跟著舅舅一起包圍了平涼城。
李自成是野心勃勃的,所以他也不像劉宗敏、張獻忠、高迎祥這些人。
草寇氣息濃厚,就知道破城,搶財物,搶女人,他的部下比那些人的軍隊都要更有紀律性。
在包圍平涼之前的戰鬥中,他的部下雖然甲冑不完整,武器不齊備,但是戰鬥力一級地強悍,打得官兵叫苦連天。
原本看著兵雄勢大,平涼城指日可下。
李自成覺得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
他看得很明白。
拿下平涼之後,用分到的金銀財寶招兵買馬。
繼續壯大自己的實力,反正這個朝廷已經千瘡百孔,那麼他就會有機會實現自己的野心,達到先輩“西夏國主”那種成就。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的禁衛軍在一夜之間到來,出現在地平線上,如同洶湧的浪濤一樣席捲而來,將他們這三萬農民軍打得潰不成軍,也將他地野心拍打得粉碎。
如果不是他李自成躺在死人堆裡面裝死,恐怕這一刻也已經是皇帝的階下囚了。
不行,張獻忠和王嘉,還有羅汝才,他們這些人都太輕敵了。
按照他們的實力,就算有六七萬人,用明天那種正面迎敵的辦法,恐怕也不會是少年皇帝的對手。
李自成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營帳的門口,就打算要去找羅汝才說個明白……
沒想到他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名小卒用鋼刀架在脖子上,一名小卒冷冷地道:“羅大王有令,夜半三更,不得在軍營內隨意走動,有違軍紀!”
李自成忽然從空氣中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總覺得這個命令有些牽強,於是對那小卒道:“麻煩你轉告羅大王,我有緊急軍情求見……非常緊急,事關明日七萬大軍生死,所以請一定要轉告。
那兩名小卒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小卒呼哨一聲,立刻就有大隊計程車卒,舉著刀槍衝了過來。
有一名小校模樣的傢伙,大聲的對李自成道:“呔……羅大王的命令,你也敢不聽麼,早點回去睡覺罷,不要讓我們兄弟們難辦!”李自成身上有傷,這時候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所以也不敢硬闖,於是只好回到營帳中,悶悶的休息。
他覺得周圍的氣氛非常不對,自從他這麼一鬧,周圍的巡邏地士卒明顯多了許多。
李自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卻是越發地濃烈了。
他想要去改變什麼,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
冥冥之中,李自成覺得有一隻手在掌控著一切,那是一隻魔力巨大的手,手的主人異常的可怕……
西安城的城牆上,陝西督道參議洪承疇頂盔貫甲,看著城外農民軍營帳火光沖天,不由得微微的搖頭嘆氣。
旁邊的師爺對洪承疇道:“大人,嘆什麼氣啊?”
洪承疇長嘆道:“我嘆氣的是,雖然西安城外有七八萬的叛軍,但那都是烏合之眾,根本沒有戰鬥力可言。
西安城內有多達五萬的朝廷大軍,還有王爺們的軍馬,都是武器精良,經受過正規訓練,如果有一名懂得打仗的大將來統一指揮,很快就可以解了這西安之圍,何必等到今天這般被圍在城裡,無比被動。
“可是大人,聽說各處的叛軍正陸續趕到西安城下,恐怕西安城下的叛軍數目,已經不止七八萬了,再過得兩天,就會超過十萬。
朝廷的援軍久久不到,昨天在城外我們又打了一場敗仗之後,恐怕王爺們更加不敢出兵了……”師爺道。
“哼,如果是烏合之眾,再多又有什麼用。
叛軍說得沒錯,城裡的王爺們,都是草包,如果給我洪九兩萬官兵,讓我來統一指揮,三天就可以解去西安之圍。
只恨沒有人慧眼識英雄啊,只恨我生平所學,沒有施展的餘地……”洪承疇憤憤不平。
“大人……”師爺道,“大人不妨明日毛遂自薦,向巡撫大人請戰,讓巡撫大人給大人兵權,這樣大人就有施展才華的機會了……”
“哼!”洪承疇冷笑一聲,道,“巡撫大人?巡撫大人和王爺們差不多,也是草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