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雖然外型粗豪,但是內心卻頗為細膩,會心的一笑,指揮弓箭手們轉過身來,開始對付剩餘不多的閹黨。
大部分閹黨的官員,還有部分錦衣衛,都已經乖乖的丟下武器投降了,只剩下魏忠賢、許顯純和田爾耕,還有二十多名東廠侍衛,還在苦苦支撐。其他的頑抗分子,都已經戰死,地上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魏忠賢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這時候也是渾身鮮血,他發出最後的瘋狂大笑:“老許,老田,好孩兒,還是你們跟乾爹一條心,乾爹我開心啊。今天死在一起,到了地府我們也要繼續當霸王!”
許顯純左眼的血絲早已乾涸,光禿禿的看上去煞是可怕,錦衣衛們看到他的可怖樣子,都是心中打鼓。他添了添臉上的鮮血,哈哈大笑道:“好,乾爹,俺許顯純下輩子也認你做乾爹!老田,你說呢……”
旁邊的田爾耕點頭微笑,忽然在不經意之間,掉轉吳鉤,連續的向魏忠賢攻出三刀鉤,第一鉤將魏忠賢右手刺穿一個洞,魏忠賢手中的龍泉寶劍哐啷落地;第二鉤將魏忠賢的右腿刺穿,魏忠賢跪倒在地;第三鉤在魏忠賢背上重重敲打一記,魏忠賢慘叫一聲,來不及說話就痛得暈死過去,倒在地上。
許顯純大驚,喝罵道:“老田,你***也當叛徒!”
田爾耕根本不答話,刷刷的又是幾鉤,將許顯純逼開,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了幾名東廠侍衛,跳出圈子來,將吳鉤拋在地上,向著程真的方向跪下,口中高喊:“罪臣田爾耕,願意投誠大明天子,現活捉魏忠賢,以表誠意!”
早有兩名錦衣衛過來,將田爾耕綁住。程真哈哈大笑,指著還在最後頑抗的許顯純道:“許大人,你還要執迷不悟麼?快快投降,朕若心情好,或許可以廢了你武功,饒你一條性命!”
許顯純渾身是血,重重的呸了一口,喝道:“老子這一輩子什麼事情都幹過,就是有一件事不會幹,老子絕對不會當叛徒。田爾耕,乾爹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背叛,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個兔崽子!”
他掉轉刀頭,猛地扎進了自己的心窩,在縱聲狂笑中,重重的倒在地上,口中吐著鮮血,眼睛一直沒有閉上,看著田爾耕的方向,死不瞑目。
剩餘的東廠侍衛,竟然也沒有一個投降的,還是紅著眼,舉著刀往程真這邊重來。程真也不由得有些動容,想不到這惡貫滿盈的死太監魏忠賢,竟然也有一幫死士為他效命,既然這樣,老子就成全你們!
他大手一揮,熊廷弼一聲令下,數百支狼牙箭齊刷刷的向包圍圈中飛去,那幾十名東廠侍衛無從躲避,一個個中箭倒地,身上給射得如同刺蝟一般。但是臨死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呼痛求饒的,都是硬漢啊!
早有人將昏迷的魏忠賢押了過來,這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日頭高高的掛在天際。程真一腳踩在魏忠賢的臉上,看著天空的日頭,哈哈大笑道:“大明天朝的將士們,朕告訴你們,從此以後,這天下再沒有閹黨作惡,朕將還給你們一個郎朗乾坤!”
四周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萬歲,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忠賢臉上吃痛,終於痛醒過來,他看到旁邊山呼萬歲的大明將士,還有旁邊陰沉著臉的田爾耕,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讓魏忠賢最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是被最信任的心腹所出賣,那種鑽心刺骨的痛苦,令他幾乎就要想一頭撞死。
程真根本就不肯給他這個自殺的機會,對旁邊的王承恩道:“先將這閹賊的穴道封上,不要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將其他的閹賊都帶回天牢,明日裡,朕要親自審判他們!”王承恩應了一聲“是”,伸手點了魏忠賢身上多處穴道,魏忠賢只感覺渾身沒有力氣,就連嚼舌自盡的機會都沒了。他看著程真,眼中如同要噴出火來。
熊廷弼、孫承宗、孫勇等人,開始組織周圍的明軍打掃戰場。程真走到委頓不堪的魏忠賢面前,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魏忠賢立刻變得激動不已,不但頭上青筋冒出,額頭汗如雨下,眼神中的表情痛苦不堪,而且如同瘋狂一般的喊叫起來,沒有人聽得出他在喊些什麼,但是那喊聲就如同絕望的野獸在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沒有人知道程真說了一句什麼,能讓魏忠賢有這麼大反應,眾人看著魏忠賢如同將死的野獸一般痛苦呼喊,心中又是快意又是覺得可憐。田爾耕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那光芒一閃而過,誰也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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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起駕回宮,王承恩、胡說等人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