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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應是司空見慣了。

戰鬥升級,兩個車伕開始扭打,老者也加入其中討說法。

程雪嫣這邊已是吐了一回,踩棉花般的由碧彤扶著下了車。

兩隻小龜命很大,不過是從籃子裡被顛出來在車廂角落縮成一團,否則今日的放生就成了殺生了。

眾人都在關注場中的決鬥,沒有人注意這兩個女子的離去。

“弄成這副樣子,可怎麼見凌公子?”碧彤比程雪嫣還要心急。

此時,日已西沉,若是回府梳洗換衣肯定是來不及了。雖是男女約會女方遲到乃是天經地義,不過程雪嫣可是從不矯情,況她是再也不敢坐馬車了。現在想來,竟有些後悔沒有乘坐“私家車”。

二人只得以對方為鏡簡單整理一番,勉強上路。

其實散步是種不錯的活動,看綠柳堤上成行,看百花路邊吐豔,空氣中滲著股若有如無的甜香,絞成嫋嫋的煙飛到天邊,化作漫天七彩如錦的霞。

心情不覺大好,開始哼歌。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並蒂蓮。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園風兒向著好花吹,柔情蜜意滿人間……”

碧彤便忍不住笑:“姑娘這是在想凌公子呢?”

她臉一紅,假意伸手打人,碧彤笑著跑出老遠。

這丫頭最近被她寵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過……是啊,她在想他,也不知他現在在哪等自己。看著身邊偶爾走過的成雙結對的男女,不免生出一絲悵然。

“姑娘,熙湖就在前面。這個時辰了,不知夫人和姑娘們是否已經回府了。”

碧彤擔心的四處張望,卻只在湖兩岸看見密麻麻的人群。

“姑娘,我們也下去吧,就算碰上夫人也沒關係,不是還有這個嗎?”

她晃了晃手中的竹籃。

“碧彤,今天是浴佛節,我們此行是來放生的,哪來那麼多俗念,不怕佛祖怪罪?”程雪嫣擺出一副道貌岸然。

“佛祖也樂得看見世人成雙結對,共享安樂。”碧彤機靈以對:“況且碧彤本沒有說什麼,姑娘是想到哪去了?”

“你這丫頭,最近是被寵得緊了,看我回去不抽你鞭子……”

真是關心則亂,又被碧彤打敗了。

“姑娘剛剛說過今天是浴佛節,要多行善事為宜啊……”

碧彤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紙老虎主子鼓腮生氣。她還頭回發現主子竟然如此可愛,真是太有趣了!

熙湖如一面巨大的鏡子鋪在前方,倒影著兩岸綠柳,九霄天光。

湖上有拱橋一座,橋洞十一個,皆半圓形,恰恰與湖面倒影合成十一個圓,恰似十一個月亮。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腦中驀地冒出這一句,然後感嘆來到這個時空,自己也變得能隨口諏兩句詩了。卻只是奇怪,故人多求好事成雙,怎麼這橋洞卻只有十一個?

恰在此時,身邊一個梳總角的小女孩也發出了此種疑問。

那個穿細布衣裳的年輕母親溫柔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等到十五,這湖中就有十二個月亮了……”

“可是一個月只有一個十五……”小女孩不滿的嘟起了嘴。

“人世間哪有那麼多可心可意的事?一年十二月,有十一個月能夠如人意已是上天所賜了,另一個月的運氣則要去耐心等待……”說到最後,竟似嘆息。

想不到她一副平民打扮,說起話來倒挺有深意,程雪嫣不由對她多加留意起來。

“就像我們等著爹爹的回來嗎?”小女孩眼睛一亮。

年輕母親神色微黯,抱起女兒,轉身對程雪嫣淺淺一笑。

她的年齡看似不大,可是眼周卻鋪著淡淡的紋路,這一笑下,那紋路好像風吹動了水面,輕輕擺動。

她微施一禮,人便施施然的離開了。若不是她的這身粗陋裝扮,程雪嫣真要以為她是哪家的閨秀。

“姑娘不認得她了?”

碧彤湊上來和她一同目送那個背影。

程雪嫣不解的看著她。

“她曾是關雎館的弟子,父親是前御史張燾。”碧彤的聲音多了幾分傷感:“家裡人本打算讓她在關雎館學上三年然後嫁個好人家,當時的太子少傅蔣琪已經遣人替兒子提親了,可是她卻戀著青梅竹馬的鄰居。那人是個秀才,自打中了秀才便屢試不第,家裡也窮得就差揭不開鍋了,張御史自然是不同意這門婚事。她卻是個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