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兩界非特殊情況是不宜相通的,否則這世界就亂了套。你還是——看開點吧。”
見包大同不肯幫忙,呂妍的嘴唇哆嗦了幾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像還要說什麼,但是卻低下頭去,捧著臉哭泣了起來。她哭得那麼傷心、又拼命壓抑著自己,結果只發出肝腸寸斷的嗚咽聲,雙肩抖動不止。
萬里一向心腸軟,見狀向包大同望去,他的眼神和呂妍的悲傷如同一個夾子,把包大同的心擠得又酸又澀。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嘆了一口氣,拍拍呂妍的肩,“呂姐姐,不要傷心了,我幫你就是。”
他的話好像一個咒語,使呂妍立即止住哭聲,抬起一雙淚眼看向包大同,又驚又喜的道,“真的嗎?包先生,你肯幫我?”
包大同點點頭,“是,我幫你。可是我要說的是,我不保證一定會成功,看你周身有蕭索之氣,你老公恐怕去世很久了。假如他已經輪迴轉世,那麼你只有節哀,堅強地面對以後的人生。假如他真的如你所說,一直徘徊不去,希望你見了他不要感到受不了,也不要強留他,好不?”
呂妍聞言,忙不迭地點頭,用力擦拭臉上的淚水,彷彿以這種行動保證會聽從指示。
“人死不能復生,你們夫妻見面必會徒增傷感,我再問一句,你確定要見他一面嗎?”
“是,請包先生成全。”
“不後悔?”
“絕不。”
“那好,現在我先派人把你送回家。”包大同嚴肅地說,“我猜你的孩子年紀不大,你們母子又是獨居,現在這麼晚了,不應該單獨把孩子單獨放在家裡。明天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會帶我的助手去你家看看,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行嗎?”
呂妍站起身來,神色略有些激動,顯然包大同的猜測正確,使她對包大同又多了一層信任與感激,“謝謝包先生,明天我要上班,但晚上六點就會回家。如果不嫌棄,請包先生順便吃個便飯,七點,行嗎?”
“完全可以。”沒等包大同說話,萬里回答道。
他怕包大同拒絕吃飯的邀請,雖然包大同可能是好意,但呂妍目前心理脆弱,如果能給包大同做點事,她的心情會好很多,所以赴約是最好的辦法。
“萬醫生說了算。”包大同也站起來,“那請萬醫生辛苦一趟,送呂姐姐回家。”
“不,不麻煩了,我可以自己走。”呂妍相當拘謹。
萬里看了一下窗外,並沒有車子的蹤影,連腳踏車也沒有一輛,親切地微笑道,“別客氣了,現在已經沒有公共汽車了,還是我送你吧。”
目送萬里和呂妍走出門,一直在偷聽的劉鐵道,“萬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我不是嗎?”包大同斜了他一眼。
“包包是神棍。”調皮的倪陽學著女客們叫包大同,“不要打我,是萬哥說你是神棍的。不過話說回來,包哥看來真有點道行,你怎麼知道她獨居,還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這能從那個什麼周身之氣上看得出來嗎?”
“什麼周身之氣!”包大同斥了一句,“只要你細心,從外表就可以看得出來啊。呂小姐的眼神悲傷孤寂,顯得有些驚惶,一看就是獨自生活所帶來的不安全感。她說了,老公去世了,只有一個孩子,你們看她那麼年輕,孩子能有多大,而且和我們說話的過程中,她看了兩回表,可見有不放心的事。我還告訴你們,她手上沒戴戒指,沒猜錯的話,她可能並沒有和她老公正式結婚。”
“包哥是福爾摩斯。”倪陽由衷地吹捧了一句,“不過包哥,你樣子擺那麼足,做得到嗎?”
“小夏姐說,包哥是用幻術騙人的。”劉鐵說,“不過那女人的樣子真可憐,我也不忍心拒絕呢?”
知道劉鐵和倪陽不瞭解阮瞻和自己的內情,也知道不宜讓這兩個大男孩瞭解,包大同順水推舟道,“所以要以辯證的科學觀來看待欺騙,有時候善意的欺騙是必要的,假如能使她得到心靈安慰,欺騙也沒什麼不好。”包大同邊說邊走到樓梯處,“可是你們兩個要記著,永遠不正視自己的軟弱,問題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說完,他快步走上樓去。
他要念幾遍道教的經文,因為他違背了父親的教誨,不該答應幫人溝通陰陽。道學講究的就是順其自然,而這世界上沒有比生與死更自然的事了!他的做法無法更好的令呂研忘卻。第二天晚上,包大同、小夏和萬里一起來到呂研的家。
“她家住幾樓?”包大同腳下絆了一下。
“她說是住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