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知道屠殺就要開始了。
左德憤怒地向霧牆撞去,卻又給彈了回來,魁梧的身材正好回撞在小夏受傷的肩膀上,疼得她叫了一聲。
然而在她痛叫的同時,還有驚叫聲傳來,只覺得身後擠靠在一起的人一鬆,有三條人影被無形的手拉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人一摔出去,白霧立即閃開幾個不規則缺口,讓其他人能清楚地看到這三個人的情形。
這個三個人是那位搞宣傳工作的宋姓中年人,還有一個是搞文教的,另一位是鎮秘書處的頭頭兒。他們摔倒在地後一直拼命想站起來,但卻被什麼死死按在地上一樣,就是站不起來。
左德和小夏想衝出去拉他們,但卻無論如何突破不了霧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只見他們拼命的大口吸氣,雙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扭動,頸部青筋迸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明顯是處於窒息狀態,彷彿被困在一個沒有空氣的環境之中!
“你們要殺就殺吧,不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小夏不忍看下去,特別是當那三個人悶在胸腔裡的呻吟被惡意地放大後,讓小夏覺得那窒息感同身受,自己也呼吸不暢起來。
沒人理她,而折磨繼續,直到這些絕望的求生掙扎停止,三個受難者窒息而死,那些哭泣聲又斷斷續續響了起來,同時霧氣又如潮水般退卻到廣場邊緣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左德,我不想死,帶我出去!我不想死!”劉紅又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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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跑,等著看他們還能有什麼花樣。”左德說著,態度雖然強硬,但語氣中也透露著無奈和絕望,這種情況下,他們是沒有生路的。進城的一共有十二個人,現在死了一半了,而他們連對手是什麼樣子、什麼來歷也不知道,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現在剩下的人只有小夏、左德、劉紅、另一位姓馬的鎮報社的記者、趙家遠和嚇瘋的毛富了。除去兩位“官員”,其餘四人都是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假設真是冤鬼索命的話,這四個年輕人極可能是無辜的。不過這座迷城好像並沒有要放過任何一個人的意思,而是把他們放到了最後。
只是“它”安排了他們什麼更殘酷的死法?下一個被殺的是趙家遠和毛富嗎?!如果這些恐怖的事都是因為報復,那麼知道內情的也只有這兩個人了!
小夏的眼睛向趙家遠望去,只見他的臉色青白著,比死人好不到哪去,整個人呆站在那兒,如果不是嘴唇哆嗦著,會讓人以為他就是個醜陋的石雕。
趙家遠見小夏向自己望來,臉上露出恐懼至極的神色,好像她身後站著個魔鬼般,不打自招地大叫,“不關我事,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關我事!不要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他大叫一聲,突然向後摔倒在地上,隨著他的尖聲長叫,他的雙腳亂蹬著,手指也用力扒在地面上,但這一切只是徒勞,他的腳上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捲住,迅速被拉得倒退到濃霧中,再一次不見蹤影!
一邊的毛富哈哈大笑,彷彿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事一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哈哈,要還的,要還的!無論多久,還是要還的!”
他笑得涕淚橫流,彎下腰去,當他再直起來時,眼珠子忽然僵直了,發出了綠幽幽的光。
“一起走吧!”他機械地轉過頭,對著離他最近的小馬記者伸出手,直挺挺地走了過去。
馬記者大叫一聲,被毛富嚇得再一次跑入了濃霧中。毛富失去了目標,就又轉過身去追逐左德和劉紅,嚇得劉紅尖聲大叫,在左德的保護下東閃西避。
廣場不小,左德似乎倔強著不肯離開這裡。可毛富的速度奇異地快,一直迫得這兩個人躲避的角度越來越小,最後也只能再度跑入濃霧中才算完。
“還剩下你。”毛富對小夏說,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小夏看了一眼湖水,見那三道噴泉也已經變成了紅色,知道這一幕也已經演完,幕後“導演”在清理場地,等剩下的人再度被“請”回來後,新的殺人戲劇又會上演。那三具屍體也會如前面死去的人一樣無影無蹤,而下一次那象徵死亡的噴泉會湧出幾道?又會有什麼奇怪的死法?受難的又將是誰?
她沒等顯然被控制的毛富跑過來追她,自己就走進了迷霧中。既然一切都設計好了,她還不如省點力氣想點別的反抗方法。可惜她一直想和阮瞻學習一點道術,卻因為懶惰和忙碌於瑣事根本連一點皮毛也沒學過,否則今天也不會毫無反抗之力!
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