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直系繼承人。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怎麼辦?
眾人看向裴少俊,這位次輔最有主意,最是果決,最是能當機立斷,蘭妃的事就該交給他負責。
裴少俊哪能接這接了就裡外不是人的燙手毛芋,他推脫道:“此事關係國本,如此重大,唯有首輔大人方能抉擇。”
眾臣深以為然,全都看向老首輔。
鮑文同氣不打一處來,好事輪不上他,壞事都叫他背黑鍋,個裴相不是東西。
但他不應又不行,斟酌後又踢一次皮球,他問道:“不知邱大人,以為如何?”
邱光仁做老花眼迷糊狀,嗯嗯啊啊數聲:“你說什麼?大聲點,再大聲點,哦,鮑大人說明年減稅一成,這是好事啊,讓戶部先擬個摺子上來,裴大人,這事就交給你跟進了。”
裴少俊哼哼唧唧地應,又向首輔作輯;鮑文同吹鬍子瞪眼,也來個裝聾作啞。
內閣沒人發話,下面六部也打官腔推,這事大家回去再研究研究,凡事不可急切,太急是要出大問題的,絕對不能急。
“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肯為這個國家負責任嗎?”李香蘭非常憤慨,喝斥一眾臣子誤國誤民,尸位素餐,不配穿那身官服更不配那身頂帶花翎。
朝臣臉皮厚著,縮脖手籠袖,聽著蘭妃在大魏宮殿裡數落人。
誰也不接話,這事真沒辦法解決,只能,拖。
當官的拖得起,下面老百姓拖不起。各地騷亂不安,原有秩序蕩然無存。各地衙門的卷宗堆積如山,罪獄逃犯流氓到處亂竄,各種亡國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有的人亢奮地載歌載舞慶賀,有的人消極地拿繩子吊自己。
世道這麼混亂,生意也不好做。
賀五陵把各地商事情況傳報給顧家琪,好讓她早做決定;石畫樓、竇魚龍、盧總管等人也收攏勢力,在海世子府時刻待命,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必能拿下皇宮。
眾人勸,不能再猶豫了,這可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一旦程昭的皇子名定下,海世子府眾再無活路,李氏必然聚全族之力,剿滅爭位失利者。
司馬昶也覺得不能拖下去,但命令到嘴邊還是嚥下去。
因為,這次的對手是程昭,顧家琪幼時的友人,一直以來都沒有背棄過她的人。甚至,在海酈婚事前,程昭還算是自己退讓成全了心裡喜歡的姑娘和她喜歡的人。
更重要的是,顧家琪,她姓顧。
顧家的名聲不該與謀反、竄位、皇宮喋血整件聯絡在一起。
司馬昶躊躇不決,說聲讓他再想想,揹著手皺著眉回馨遠閣。
小樓未至,先聞歡笑語聲。
顧家琪和青菽在海棠樹下鼓掌鼓勁,兩人各自的孩子小曠和小風正在小空地上搏摔跤。說得準確點,是小風在教小曠怎麼摔跤。
另有幾個孩子在旁邊加油,司馬昶冷著臉走過來時,小孩子們都畏縮地收了笑,不安地擠在一塊兒,向後躲。
青菽站起來,招呼孩子們跟她去吃點心。
小曠捏著小身子,正想跑到母親旁邊,顧家琪哄他,等會兒陪他吃豌豆糕,現在先跟青姨她們去休息。。花園裡剩下兩人,顧家琪雙手撐靠椅,道:“怎麼了?板著個臉,嚇孩子。”
她剛要起身,司馬昶按下她,道:“別動。”
他靠在她的膝頭,低語道:“你可知,我們的下一個對手,是程大胖?”
顧家琪捋著他的短髮,笑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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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朝的時候。”司馬昶把朝中大臣們的態度及李香蘭的證供一一道明,顧家琪輕笑聲,道:“真是為難她了。”
司馬昶抓著她白嫩的手,蓋住自己的半臉,問道:“你說,該怎麼做。”
顧家琪笑抓了下他的短髮,道:“這還用我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擔心你,一無所有。”司馬昶吞吐道,他的顧家琪從出生起就揹著深重的罵名,他怎麼能讓她失去僅有的依託。
顧家琪笑,道:“這話倒不假。要是沒孩子,由著咱們怎麼做都行。現在可不行嘍。這樣,你先把我休了——”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司馬昶抓著她的雙膝,咬著舌頭質問。
“那就我休你,一樣。”顧家琪笑眯眯道,司馬昶抬起頭,半蹲著怒看她。顧家琪順順他的短扎發,勸道,“回頭你再我搶進宮裡,那時候你是皇帝啦,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一介可憐的孤女,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