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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昶這麼說是篤定劉皇后養不大那孩子,仁帝的兒子被除掉的話,頭個被懷疑的一定是海世子,因為照皇位繼承的順位制來說,司馬昶最有動機滅嬰。
顧家琪聽他說了辦法,笑得樂不可吱。
司馬昶自得,兩人笑歇一陣,到日落時分,兩人出浴,司馬昶吩咐叔英伯黨照他說的辦。
不多久,夜叉島放炮鳴槍,所有海船士兵都接獲命令,到澎湖列島附近海域救人。世子爺給倭寇堵了。
海面上,倭寇海盜是有的,也確實常常躲在隱蔽的地方騷擾過往船隻,抽走海商的辛苦錢。
但,倭寇和海賊還是長眼睛,哪個不開眼會去堵海世子的船,司馬昶每回出海,主船左右至少帶四艘驅逐艦,那火力猛地,都能直秒五百人的戰船。
這麼說來,司馬昶的謊話很容易被拆穿嘛。
其實不然,因為世人皆知,海世子夫婦這小倆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惹急了,顧家琪就摞攤子跑人,司馬昶就在後面追。這回,聽話兩人又吵了,吵得特別兇特別厲害,顧家琪甚至發話永遠都不回夜叉島司馬昶身邊。
這還了得,司馬昶連大船都沒準備好,直接跳了艘小舢艇,直追妻子。
一股海匪瞧見落單的司馬昶,惡從膽邊生,堵住人狂放炮。
等顧家琪留意到後方動靜,轉過頭去救人,已是無力迴天,司馬昶所駛的船隻在隆隆炮火中,成為海上一團廢渣。
夜叉島附近海域的劇變引起沅州守將的密切關注,當他們得知被害者為海世子司馬昶也就是劉太后欽點的攝政王時,驚得魂飛魄散,趕緊派人打撈沉船救人,哪裡還來得及。
沅州軍方面把東南海岸的變故傳報京中,並附帶顧家琪得悉司馬昶屍沉大海時的冷酷,面無表情,以及鐵齒般地下令,黃金一百一時辰,天價請漁民反覆潛海找尋司馬昶,她不相信人死了。
提過司馬昶裝死不接劉皇后懿旨這事先不提,話分兩頭,劉皇后在景泰宮接到司馬昶屍沉東南海域的訊息,砰地,原地坐下,重重落在榻子上,面色,蒼白如雪。
秦廣陵正陪著劉皇后講道經,見狀,疑惑不解;啥時候,劉皇后這麼關心司馬昶的生死了?
原東宮太子妃後來的仁帝皇后現在宮裡最年輕的新太后池文秋,低語解釋:母后是在擔心新子的安危。
秦廣陵很輕鬆地笑道:“不用這樣小心,這裡都是我們的人。”
池文秋淡淡,還是一副謹慎的樣子。秦廣陵知她脾性一時變不了,自管自地說道:“阿秋,你跟你婆婆說聲,真不用愁,就算不信我吧,也該信我們家的仲卿。他辦事,你們啊,放一百個心。”
“哦,”劉皇后應腔道,“青青啊,把仲卿給哀家叫來。”
秦廣陵笑應了聲,放下手裡的經文,派人去章臺府叫卞衡安。未幾,她的丫環回報,二老爺要離京,還帶著姨娘三月。
一聽之下,秦廣陵整張臉都扭曲了。
她這才轉過彎來,司馬昶的死對於顧家琪、對天卞衡安意味著什麼。
秦廣陵也顧不得宮裡的事,快馬加鞭直接出宮到城門口攔人。沒見到人的時候,她還抱著一線僥倖心理,等到她在南城門確實見到卞府那輛寒酸的馬車,秦廣陵氣得眼都紅了。
卞衡安從車裡探出頭,低聲道:“就送三月到渡口。”
誰信他!
虧得她的丫環拉阻,秦廣陵沒有立即衝上去大吼大叫發飆。
她定下心神,把兒子推過去,三歲小娃見到父親,邁著小短腿跑去叫爹,糯甜可愛的聲音讓人無法拒絕。卞衡安面容放軟,下車抱起孩子。三月在車上吩咐趕車的,甭管卞公子了,先走。
趁著卞衡安被兒子纏住的時刻,秦廣陵忍著怒意,上前攔車,並說道:“你既進了我家的門,就要守我家的規矩。哪有做姨娘不打聲招呼就離府的,還拾掇老爺胡亂行事,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這是成心在毀你老爺?”
卞衡安不由地插嘴道:“是我準的。”
秦廣陵心中怒氣翻騰,恨不能大吼幾聲宣洩心中的火。但是,她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她努力擠出一個正常的表情,對卞衡安說道:“太后娘娘正有急事找你呢,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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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衡安尚在猶豫,秦廣陵低低補了句,事關大魏幼主。
“老賀,你送三月回府裡。”卞衡安即下決定,轉頭對馬車簾子說道,“三月,等我辦好事,再送你去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