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昶與她說笑幾句,壓好羊毛毯邊掀起的縫隙,他直起身,寒臉看屋裡的丫環,道:“別再讓我知道有第二次。”
丫環們紛紛道不敢,司馬昶再吻了吻顧家琪的額角,放下簾子,悄無聲息地離開去書房談事。
卻說司馬昶與石畫樓商議後,魏軍這邊的作戰風格全變,不再是咬牙扛著大火銃,死頂重騎攻擊,而是且戰且退,夷軍猛攻,魏軍就退;夷軍回營休息,魏人就輪番上去騷擾。
魏軍這邊玩游擊戰,北夷那邊也使這招,還用得比魏軍好,他們在逃避的路線上埋炸藥,幾次設伏把魏軍炸得血肉橫飛的,戰果別提有多輝煌了。
眼瞅著北夷重騎就要把魏國這邊的輕騎兵、步兵團全炸上天,北夷那邊換了個將領,也就在蒙漢雙邊最熟悉的人,罕東都部族的真波王子。
前面說了,這個真波王子在魏景帝滅顧家的計劃裡,充當了高等犧牲品的角色,已經掛了。
但是,就在然赤被害不久,這個真波王子忽然又“活”了過來,他這麼跟他的親人解釋,在那個可怕的被殺的夜晚,他被一個神秘人救下。但在逃亡的路上,他不小心跌落滄河,碰傷了腦袋,失憶了,一直住在一個魏人的家裡。
直到最近,他頻頻聽人說起然赤之名,想起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慢慢地回想起草原上的一切又一切。
於是,他回到了大草原,他跟他的父老兄弟們說,他也要參戰,給兄長然赤報仇血恨。
夷人那邊的部族頭頭腦腦也沒有蠢到這個真波王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的地步。他們很仔細地詢問真波從小到大的生活細節,甚至把他的妻子找來,讓兩人對話,辯明真偽後,部族首領們主准許他參軍了。
年少的時候,罕東都真波希望世界和平美好,希望重建蒙漢邊友邦關係,希望以自己的誠心打劫千千萬萬的魏夷人的心。
他這想法是好,但到了戰場上,未免就有些書呆子氣,或者說,這種仁德胸懷是不能包容景帝狼一般的野心的。
真波的天真夢想毀於那一夜。現在,他告訴大家,他脫胎換骨了,他要幫助大家建立起一個統一的王朝,樹立自己的民族自信心,展現自身為部族子民的自豪感。
叭啦叭啦,罕東都真波無疑是個出色的演說家,也是一個極其卓越的民族主義者。
他的理想讓他擁有了一大批的忠實追隨者,因為同一個夢想,所有人緊緊地凝聚在他的周圍,像一團燃燒的火,漫延整個草原漢子的心。隨著戰事的勝利,他的名望甚至蓋過了部族聯盟軍的統帥,一個被公認為然赤的接班人的夷人名將羊直。
在這個時候,有人提議讓真波王子代替羊直,領兵作戰,也不為別的,就為真波攢點戰功,他日北夷建國,這位新君主的功績也能好看那麼一點。
真波王子的名望真是太高了,羊直就算不願意,也不得不讓出統領位置。
但是呢,會說的人,不代表他會做。
真波王子就是這樣一個人,紙上談兵誇誇其談,真要打起戰來,那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司馬昶這邊得到訊息,北夷換了聯盟統帥,高興地形露於言表,立即命竇魚龍整軍,全線反擊夷軍的左翼,即羊直所率的那去重騎隊伍。
真波王子這邊受到壓力小,戰事打得順風順水,他的自信心更加膨脹。
羊直那邊頂著巨大壓力,司馬昶的騎兵火力猛,輕騎作戰又迅捷有數,羊直不得不向王族子弟真波求救。
因為現實情況,真波王子一心認定魏軍不堪一擊,加上追隨他的人都勸說他,羊直這人不值得相幫,羊直是不贊同您繼任您兄長然赤位置的頑固派,有羊直在,您以後的日子危險。
儘管真波王子表示,他不在意那個新君的位置,有能有德者居之,但是,架不住眾親信的勸說,真波王子因此置羊直的求救訊號不管。
三天後,羊直及其左翼軍團,被魏軍全殲於無風峽谷。
九十回 去路香塵君莫掃 大權在握(五)
司馬昶一行人在北疆界域,葉州,紮營。
經過一路休養,顧家琪身上餘毒盡消,站立自如。大家安定下來,青菽開始說主僕分開後的事。她在轉路中碰到金管事,金管事得了顧照光的命令在暗處接應小姐,卻沒等到人。
逼退朝庭鷹爪追蹤後,金管事部青菽,小姐所在。
聽得青菽說小小姐和謝天放一路北行,金管事便道糟。
青菽奇怪,金管事也沒多做解釋,派了幾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