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主子的身家底子都快掏空,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會拿不出銀子的。
春花秋月後知後覺地發現:壞了,五公子怕是生氣了。
哪有上個月才要走五百萬貫鉅款,下月就要雙倍的額度的道理,就算那海船是用黃金造的也不可能花得這麼快。
“主子,”秋月剛叫了聲,就讓顧家琪打斷,她道:“沒錢就賺,廢什麼話。”
春花秋月完全不懂主子的心思,要說她對五公子不上心,那千萬身家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散出去;要說她看中五公子,卻是從來不理會海陵王府那頭的事。
“主子,下站青延。”春花阻了秋月問話,翻數資料,青延,大運河邊一個普通的山鎮,翻過五座大山,有個入海港。
照理,它該發展成為南北知名的裝貨港城鎮,但它前面有南北商旅盤居之地樂安,後面有南北商貨集貿城海林,這兩座交通便利的大城鎮足夠承載南北客商,青延,無法避免地從一級富庶港鎮淪落為三等貧窮小鎮。
這個位置尷尬的南方小鎮,駐守者為秦家大姑母,秦東萊的長姐,還是秦老夫人親生的。
而翻過青延,就是海林。
顧家琪腦中某根神經突地一動,拿過地圖,對照秦家分佈及負責人名單,仔仔細細瞧了三遍,忽地笑開顏,卻又帶點詭異。
春花、秋月小心問道:“主子?”
顧家琪指尖輕敲,笑應道:“唔,忽然發現有那麼點子意思了。秦左、秦右,你們進來。”
這兩個就是顧家琪從秦東萊那兒敲竹竿敲來的新保鏢,平時負責趕車打獵之類的粗活,現在正要派上大用場。她低語數句,秦左秦右領命而去。
顧家琪又口述,讓春花送信,邀柳一指前來助陣。
三天後,馬車到青延。
來接人的是秦家大姑母的夫家侄子梁之靖,因兩地隔得近,他和護送者曹富春還挺熟,熱絡地說要發財的樂安管事請客,明知曹富春吝嗇如鐵公雞,卻能開這樣的玩笑,關係不是一般地好。
曹富春道趕著回樂安看鋪面,那些夥計個個都不省心:他與顧家琪道別後轉回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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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青延的大酒樓,幾位骨幹管事,擺下洗塵宴,招待上頭來視察的人繼續好吃好喝好住。幾天下來,梁之靖和春花、秋月熟稔,便打聽起她們主子的事,哄好上面,下面才好辦事兒嘛。
“你們主子,他喜歡啥子?”梁之靖問道,春花、秋月對一眼,異口同聲道:“賺錢,看到賬面錢多,爺就高興。”
梁之靖一拍大腿樂了,誰不想賺大錢。
可這青延是個鹽鹼地,不長好東西,這地方窮透了,沒油水啊,他的日子過得苦啊。當他愛討好那個樂安的瘦竹杆,呸,還不想借光換個好差事,可誰知曹富春照吃照喝照拿,滴水不進,至今沒有音信。
春花、秋月不接話。梁之靖又問,這青延能賺到什麼錢,偷偷地打聽起那位被御為斂財有方的新頭頭,有什麼計劃。
“不好說,我們主子想早點趕去海林。”春花問道,“二老爺是什麼樣的人?”
梁之靖打哈哈,說是個好人。他回去後,就把這話報給大姑母,青延這頭分析,那斂財狐狸怕是發現了什麼大賺錢的良機,才會匆匆趕去海林。這生意,得攔下來。
秦家大姑母親自設宴招待顧家琪,態度誠懇,表示己方要人有人,要財有財,要能力有能力,要辦什麼事直說。去前面三家都給當地管事抓回大把銀錢,青延也不該錯過吧?
顧家琪微赧,倒不是不想給青延管事們加點年終分紅,實是她這個計劃,錢人倒在其次,重要的是能打通官面上的關係,聽說海林的三老爺與官家相處和睦,想去取點經。
秦家大姑母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聽途說未必可信。那老二叔海林吃得開,在青延樂安可就不一定了。
顧家琪道她也明白這個理,躊躇了下,低喃道還真難辦。
秦家大姑母趁機問什麼計劃要靠官府,秦家堡字號,在各州府那兒還是吃得很開的。顧家琪瞄了眼四周,秦大姑母遣退下人,顧家琪低語:八叔公那個空宅,想弄成跑馬場。
她看樂安水陸路四通八達,商旅眾多,賭坊生意特別旺,把這些賭的全連成一片,搞大規模,弄得像樂安的門面,要打出招牌,人人一提起樂安就會想到賭,就跟聽到江南名妓就想到秦淮那兒逛一逛:也算給樂安增加點遊玩的樂子吧。
秦家大姑母神情變了變,收回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