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遊園意外,顧家琪被逼落湖,幸得“高人”相救,兩人躲在冷宮等待救援。
顧家琪寒熱發燒,冷宮小孩用土法熱血灌救。顧家琪醒後,示意對方在自己左側口袋掏些急救藥丸,又用鹽巴糖按比例和雪水調成營養汁喝盡。
緩過勁,顧家琪問道:“現在什麼時候?”
“申時二刻(近下午四點)。”
“外面有沒有人找我?其他人會叫他顧伯伯、顧總督、九少爺什麼的。”
“沒有。”
顧家琪重重地吐一口氣,摸摸滾燙的額頭,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小孩關切問道:“你是不是很冷?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說著就把人抱住,兩人遂緊緊抱成一團。
他又問道:“你餓不餓?你的肉乾我沒吃完。我餵你吃,吃飽你就不會生病了。”
顧家琪以為他直接塞肉乾,沒想到,排骨小孩嚼好了一點點喂進她的嘴裡,喂完肉,他還舔舔嘴角,很驚訝:比嬤嬤還軟。。。
顧家琪明白,他生病的時候,那位老嬤嬤大概就是這麼哺食喂藥的。他只是很好學,全搬全抄在她身上試驗罷了。
顧家琪淡定地嚥下軟呼呼的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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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很難受嗎?再喝點老鼠血吧,我去抓。”
顧家琪拉住他搖頭,她很想告訴這個孩子,吃屍體肉的老鼠說不定有鼠疫,也許她沒燒死卻給耗子整死了。可這個孩子吃老鼠肉都長這麼大,她應該不會碰到那麼杯具的事。
“嬤嬤也這麼說,所以,她把那些埋屍體的地方都灑上藥,老鼠就只能啃木頭了。”
小孩頗為得意地說道,並告訴她哪裡的老鼠最肥,不是御膳房,而是司膳監頭頭屋子裡的,因為那個太監常常半夜命御廚做滿桌酒食,吃不完,就全餵了老鼠。
結果使得那屋裡的老鼠只只又肥又壯,讓他和胡嬤嬤每個月都能打牙祭。
“你嬤嬤從來沒抓過雞鴨嗎?”
“那個肥肥的司膳監頭子,他功夫比嬤嬤好,他寧可把菜倒進糞坑也不給冷園裡的人吃。”
顧家琪覺得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大概燒糊塗了。
“你別睡,千萬不要睡,這裡好多人都是這樣一閉眼就死掉了。”
“那你跟我說說話。隨便什麼。”
“你是不是快死了?”排骨小孩湊到她嘴邊聞聞碰碰,咕噥軟軟的香香的,“你不要死,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爬出泥坑,過了會兒,他拖來一塊黑麻布,有股屍血的臭味。用這塊布蓋在她身上,排骨小孩攙著人跑過菜地,再跑進某個空殿。
顧家琪示意他貼牆壁原地再等,冷殿裡僅有風夾雪的呼嘯聲,確實沒有追蹤,她點頭,小孩帶著她拐過幾個彎道,扒樹根穿地道匍匐前進,約莫一個時辰,兩人來到通道盡頭,熱氣撲面,洞壁用磚木支撐,滾燙滾燙。
宮中某個暖坑的地底。
洞壁幾側有喇叭狀的通氣口,乾草墊的地上有兩床舊棉被,金絲枕頭沾有血漬,邊上掛著七八隻風乾的蛇鼠肉段,三瓦罐水。顯然此處是冷宮生存小專家的冬季存活下來的秘密基地。
排骨小孩撥開灰撲撲的棉被,咧嘴一笑,示意她躺上去,又緊緊地抱住她,說道:“嬤嬤說,出汗就能活,你一定會出汗的。”
不一會兒,顧家琪全身冒熱汗。
排骨小孩大為驚詫,顧家琪輕聲道,她裡衣夾火絨,只要有熱源她就凍不著。
“那你不會死了?”排骨小孩安下心,顧家琪底子不錯,出汗後明顯有精神,她再調食鹽糖水,與小孩分吃些肉乾,兩人擠在一處睡下。
排骨小孩忽地噓一聲,耳語道:“你哥哥在上頭,還有個太監。”
那是張德先,他在勸小少爺回暖閣吃點東西,顧家齊推說沒胃口,等會再說。張德先沒壓下憤怒,道:“少爺!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孽種?”
“公公多慮。”顧家齊口氣平淡回道,“我不是把青苹青菽攔下了。”
張德先緩了口氣,道:“少爺,那是個禍根,死了大家才睡得安穩,您就別想了。”
“公公,我是在想她兩個跟班怎麼沒鬧,”顧家齊說起新話題,“難得有人替咱們動手,可別壞在他們手上。”
“少爺這般想就好,王雪娥那兒子咱家倒是見過,”張德先略顯自得,謝天寶給個小宮女纏住,現在只怕人迷得昏在哪個角落也不知道;程家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