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訟師一張嘴。顧家琪自己既當原告,又兼自我辯護之責。
能證明顧家齊無視顧照光求援命令的人證,謝天放及康州守城傳令官。傳令官作證,他接到僉事謝天放的求援要求,但是,顧家齊拒不開城門接應顧總督,令顧照光力戰而死。
顧家琪提出質疑:“敢問大人,一個為權利地位女人背叛兄弟,為錢財不惜欺師滅祖的無恥之徒,品行如此卑劣,誰能夠證明他說的是真話?他既做得出勾結外虜出聲五萬弟兄的事,誰能證明他要求開啟城門接應的命令是在救人,而不是引賊入室?!”
謝天放冷笑,他就知道這姑娘會拿這一點攻詰,但,他們早已料到並做反擊工作。
卞衡安性格溫吞,但此人講原則,重道義,秉性剛直公正。不然,魏景帝也不會把他放在這個位置,好在未來的西直苑武將謀刺案中,至顧家齊於死地。
此時此刻,顧家琪說謝天放此人人品有問題,他的證供不足以採信。
卞衡安必然要細查清楚,以便再下定論。
魏景帝把他放在這個位置,真是擺得再對沒有。
卞衡安道這位謝大人是六扇門總捕頭,高風亮節,黑白兩道都是稱頌的。他的證供絕對信得過。這回連沉默的顧家齊都笑起來。
顧家琪拿出幾份證供,首先是鬼面軍師洛江笙和北夷部族聯盟頭子然赤的對話記錄,兩人在談顧照光之死。然赤遺憾平生對手早死,洛江笙拍馬屁同時追問細節;然赤坦然道,有人送信給他,在某時某刻發起總攻,他必然纏住顧總督,讓然赤發出必殺矛擊。
另有幾位戰場逃生士兵的供詞,道顧總督為救謝天放被一根北夷長矛刺中要害。令他們奇怪的是,當時謝天放不應該衝向那個地方,以他的武功也不是避不開。因為謝天放是顧總督的好兄弟,他們歸結於謝天放偶然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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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放反詰,夷的證詞不足為據。
卞衡安翻看記錄後,要求他對長矛的來處、四將當時所處位置再做闡述。
謝天放大怒,卞衡安神情平靜地讓小吏把證據拿給被告看,上面赫然加蓋有北疆錦衣衛千騎(密探)的訊息傳遞印,皇帝親筆批言及存檔章。
副本證據來自朝庭特務機構,並非偽造。
謝天放抬眼皮看對面一眼,聲音平穩地複述當日顧照光中矛情形,他說有點草率,很多細節與死裡逃生計程車兵的記述不符。卞衡安仔細,一個個細節反覆推敲,讓謝天放大感不耐,情緒起伏不定。
他一個練武人,本不會如此,偏他與顧家琪面對面,小姑娘時不時地冷冷加兩句話挑刺,謝天放想冷靜都冷靜不下來。
“好像,應該是西北邊來的。這個方向。”謝天放比劃道。
卞衡安平靜地問道:“謝大人可確定?”
謝天放回神,若長矛出自西北邊,應該正面穿顧照光身體而過。他要改口。
顧家琪不屑地反問道:“大人,他已難以自圓其說。還需要再盤問嗎?”
謝天放怒地捏拳,卞衡安既是聰明人,也懂得世故,沒有再問下去,翻開新證據環節:一封天山老祖死前寫的親筆信,信中道謝天放勾結官府攻打天山殺本門門徒,他令告全武林人士,叛徒謝天放,天山門眾見之者殺。
後面是天山派門錄,類似族譜,上面謝家父子名字已然全被勾劃。
謝天放本想說這些都是偽造的,顧家琪的梨花宮已經收編天山門徒,怎麼胡編亂造都由得他了。
但武林人一重道義,二重師承。謝天放若不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既是天山首徒,又與天山老祖孫女育有一子,天山派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他從門派名錄裡除去。
卞衡安確認這份證據的真偽後,簡單問謝天放是否承認此事,然後揭過,再看最後的證據:一方白娟,一面有墨線數根,顧照光留給女兒的藏寶圖,觸目驚心地印上一個褐(血)手印。
顧家琪講完當日天山後舍發生的事,指著謝天放道:“大人,你也是練武之人。這人的氣海|穴被刺破後,即使重練武藝也能夠查出來。”
只要查他身上要|穴的舊傷痕,即可知他是否為錢財謀害故人之女。
謝天放勃然大怒,若沒有前面的疑惑,謝天放還可藉口說自己曾經為人重傷掩蓋,他連證人都佈置好了。
但是,顧家琪先把他定位在一個不可信的位置上,旁聽的人十成裡已信了七八成。卞衡安為慎重,必然是要親自查驗的。
顧家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