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鬧哄哄的,哭聲爭吵聲陣陣。池老太師推開人群,迎向兩位新人,道:“賢孫婿辛苦。”對於女扮男裝的顧家琪,意思到就成了。
司馬昶微點頭,責道:“如何報官了?”
池太師苦笑,他怎麼不知道這事報不得官,奈何啊,宮裡自有安排。他一生盡忠朝庭,如果他自己被貶官被抄家,不過宦海沉浮的歸宿,卻是八十老母親遭罪,真是叫人心灰意懶。
“你選的好皇帝。”司馬昶不客氣地說道。
池太師神色一驚一白,眼裡閃爍,沒再說話。
“先封鎖訊息。”顧家琪吩咐其他人,“叫她們滾回自己房間。留點氣力,分家產時嚎,現在裝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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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琪的話乾脆直接,就像在池府女眷臉上煽耳光一樣,讓人感到火辣辣的羞。
池家三位夫人低縮頭,把鬧場的人趕回各大院落。
池家大院空靜,卞衡安吩咐六扇門衙役捕快,先問昨夜巡房守衛,搜查池府各角落,忤作抓緊時間驗屍。
池老太師走過去攔道:“住手。”
卞衡安向老長官行了個禮,池老太師沉聲道:“家母壽終正寢,不要查了。讓她安安靜靜地去吧。要有話,讓你上司跟老夫說。”
池老太師以母親德高望重不該受辱要求時人尊老愛老為由,阻止案查。
卞衡安態度不好強硬,錦衣衛這邊可以不賣太師老臉,但不能不顧忌海陵王府酈山府,兩位新人以晚輩之態,大清早趕到這裡,總不會是歡迎他們查出案情真相的。
就在這時,有個燒火丫環喊道:“三太太乾的,昨晚奴婢起夜,看到三太太在老夫人的湯里加東西了。”
“謝捕頭。”卞衡安吩咐道,並衝老太師揖禮,屍骨可以不驗,這有人證指證,疑犯卻不得不查。
池老太師臉色灰敗,擺擺手,讓池家家僕讓開路。
謝天寶帶著人衝向太師夫人所在院子,一陣嘈雜的女子驚叫怒罵後,潘氏院落的一個老婆子喊道:“花盆下面,燈籠桔那盆,三太太在那裡埋東西了。”聲音之類尖細,生怕外面的刑部官員聽不到聲音似的。
六扇門的人翻找出一包藥粉,拿到卞衡安前頭,經驗證:砒霜。
另有丫環道:顧小姐嫁了,池家三位太太就開始報復老夫人,不給吃喝,老太太自己出院落,又拿藤杖抽人,還在院子裡喊,要老太師休掉太師夫人。
她確實聽到:三位夫人在說一定要整死那個老虔婆的話。
府外捕快也追查出砒霜來源,昌平藥房掌櫃指證,池家三夫人院裡伺候的粗使婆子古媽半個月前到他鋪子裡買過半斤砒霜,說是要藥耗子。
人證丫環婆子數人;物證一半毒藥來源確信無疑;殺人動機,潘氏唯恐失去太師之妻位,怨忿婆婆苛待,心生歹意,毒殺婆婆。
一樁沒有疑問的不肖媳婦不堪虐待投毒殺惡婆婆的重案,因為池家家僕良知集體醒悟,不到一個時辰,宣告破案。
“卞大人,還等什麼,揖拿兇犯!”錦衣衛副都指揮使要刑部迅速結案,卞衡安擺手,這案子還有疑點。他道:“帶太師夫人。”
池家大院為臨時案審大堂,捕快依據禮節恭請潘氏出堂,潘氏卻一副慘遭女牢蹂躪樣,哭天搶地,大喊冤枉。
“這位大人,臣婦貴為朝庭一品大員夫人,豈會做出這等沒天良的毒事。”潘氏指天咒地發誓,昨日喜宴,她忙著招呼客人主持大務,哪裡有空去婆婆院的廚房下毒。
卞衡安問道:“請問夫人為何不給老夫人進晚食?”
潘氏大喊冤吶:“嫡外孫女出嫁,小姑娘不僅嫁得好,還以正妻身份出嫁,老太太心裡高心,胃口也好,比平時多吃三碗飯,臣婦擔心老太太積食,有違太醫囑咐,因此,命廚房不送夜食。
大人,這事可以到太醫院查醫案,臣婦絕對半句虛言。”
“那甜湯,是誰準備的?”卞衡安有條不紊地按順序排查。
昨日海酈大婚,池府也熱鬧,各院落忙著招呼走人情的客人,池老太那邊基本沒人搭理。平日裡,也是顧家姑娘的丫環貼身侍候的。池老太少使喚兒子媳婦院子裡的人。
枯六回 鴛鴦驚起水流長 扮豬吃虎(二)
顧家琪打哈欠:得,又轉我這兒來了。
司馬昶道:那就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話音剛落,池家家僕群裡又起了新變化。有人站出來指證:湯是池家大夫人命廚房準備的,本來是給大老爺喝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