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獎金沒錢,提升福利待遇就有錢麼?馬小樂當然有他的打算,福利待遇,是可以尋求贊助的,名正言順。
第一件事,馬小樂想為環衛工人搞一套帶反光的工作服,就跟警察同志晚間執勤時穿的那種一樣。反光工作服可以提高環衛工人工作時的安全性,馬小樂知道,凌晨掃馬路的環衛工,每年或多或少總會有車禍發生。除了反光服,還得準備一件雨衣,最好再弄雙高幫的水靴,要不逢到雨季,腳長時間泡在水裡都潰爛了。
一件反光服、一件雨衣、一雙高幫水靴,加起來起碼也得一兩百塊,整個榆寧的環衛工三四百口,一下得七八萬,這樣的贊助也不是太好找,而且還得考慮到長期性,起碼一年一套。
正想著先讓哪家企業出血,伍家廣打電話來了,要請馬小樂喝酒,說從農林局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送行祝賀呢。馬小樂也不客氣,現在和伍家廣是一條戰線了。馬小樂提議喊上嶽進鳴,還有欒大松、丁新華,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可以說得深入一些。
飯桌上,馬小樂把想找贊助的事說了,伍家廣一口應承下來,說一年七八萬麼,小意思,跟農林掛鉤的公司多了,到時分攤下去根本就沒啥問題。馬小樂說那好,到時報紙電視都會報道,給他們提提名氣。
談得暢快,馬小樂又想到福利的第二件事,就是逢年過節的表示,米麵油、水果點心,重要的還有現金,比如中秋節、春節啥的,怎麼說也得弄幾百塊意思意思。
這件事馬小樂在酒桌上沒提出來,做事得有個度,再提出來那就是給伍家廣難看了。不過馬小樂也不愁,肯定有法子,只要想整點錢,城管手中的許可權還是挺硬朗的。實在不行就找金柱那朋友,再想法子給他弄點別的專案,到時讓他出出手。最後沒法子的法子,那就是找莊重信了,藥材種植基地一年也不少開支,拿出點來買三四百袋大米是不成問題的。
酒桌上還談了很多有關宋光明和吉遠華的事情,覺得他們也都算是新官上任的,怎麼就沒點動作出來。
“他們還有那吊本事?”欒大松大都不聲不吭,話不多,但一說就說得挺實在。
欒大松說得的確不錯,宋光明抓整個盤子,不用多說,就說吉遠華,分管經濟工作。分管經濟的副縣長,那可都應是絕對有實力,一般來說,應該是重點培養物件。可是吉遠華有那個實力麼?滿酒桌的人,都嗤之以鼻,從人品到能力,都認為吉遠華是個下等貨。
馬小樂不想多談吉遠華,因為太瞭解,談起來都膩歪。
“丁局長,那案子的事問了麼?”馬小樂和丁新華說起了悄悄話。
丁新華說問了,很簡單,感情糾紛導致過失殺人。馬小樂一聽這話,當然得追問下去,有點不可思議。丁新華說,前面講過的就不講了,就說那拍磚的那傢伙,是那小夥女朋友的前男友,和那女孩的關係還沒完全斷開呢。當晚,他一直跟蹤,跟蹤到女孩家樓下,發現那小夥在和她猛搞,氣血上湧,於是腦後拍磚,不巧落點有點刁,不知咋的就把腦幹給砸壞了,而且搶救又不及時,去了。
“是真的麼?”馬小樂瞪著眼,因為酒喝得多,有點呈血紅色。
“誰知道。”丁新華一歪腦袋,斜著眼道,“公安是這麼定性的。”
“嫌疑犯沒辯解?”馬小樂緊問。
“辯了,他說沒有一直跟蹤,只是在女孩家的小區裡候著,也看到女孩被別人朝家裡護送,不過一直沒看到那人出來,便想摸過去看,快要到的時候,聽到了女孩的尖叫,剛要小步跑過去,沒想到又被人撞了一下,但當時沒多想,還是繼續朝前跑,最後發現了女孩光著下半身,蹲在同樣是光著下半身、躺在地上的小夥旁邊。”丁新華點了支菸,繼續說道:“那嫌疑犯說,真正的兇手應該是撞他的那個人。”
荒唐!馬小樂一聲冷笑,說真是荒唐,嫌疑犯太會編故事了,反正也沒人看得到,隨他怎麼說,沒準還是別人逼著他下手的呢。馬小樂還問,是不是女孩舉報的,要不公安不會逮到嫌疑犯的。丁新華說女孩沒舉報嫌疑犯,是嫌疑犯口袋裡的錢包被撞掉了,就是那個線索立了大功。
“這麼說,還真有人撞了那個嫌疑犯?”馬小樂問。
“誰知道。”丁新華道,“沒準是他自己跑掉下來的呢!”
“就是。”馬小樂端起酒杯,“來,喝酒,不說那些屁事了,反正跟咱們無關。”丁新華舉杯相應,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馬小樂拿起筷子夾菜,心裡翻騰開了,看來那晚他撞的那個人,就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