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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是依然活著?她的女兒為什麼會出現在慕少顏軍中呢?

四五、夜會

藍徽容的歌聲嫋嫋散去,皇帝仍負手而立,目光悠遠,整個人如痴呆了一般,默然無語。 良久,他方輕嘆一聲,轉過身來,凝望著藍徽容,和聲道:“只要你嫁給辰兒,以後將會是這東朝帝國的皇后,你還不願意嗎?”

藍徽容直視皇帝面容,輕聲道:“皇上,也許皇后這個位子是世間許多女子嚮往和追求的,但絕不是容兒所想要的。”

皇帝看著她面上堅定之意,忽然想起清娘跳落懸崖前那冷冷的一眼,這個孩子相貌只有三四分象她的母親,但骨子裡的那份剛強、性格中的那份倔強卻與她母親如出一轍。

她與她的母親,竟都是這般不屑於這個皇后之位,自己辛苦謀來的萬里江山,在她們眼中都如糞土一般,皇帝忽然有些憤恨不平,緩緩逼近兩步,凌厲威嚴的眼神直逼向藍徽容:“朕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就這般不領情?!”

他這兩步逼來,藍徽容頓覺如同巨浪濤天,狂風撲面,浩浩蕩蕩,沛然無匹。她早知皇帝武功傲視宇內,卻也只是聽說,這一刻,親自感受到他的內力如同無邊無際的巨網,將自己牢牢的罩住,毫無逃脫的可能,才知自己的武功與他相差太遠,就是慕王爺和莫爺爺,只怕也不及他。 她索性放開心神,不去與這巨浪抗爭,豁了出去,話語平靜無波,卻直刺皇帝心窩:“皇上,容兒敢問您,不問過我的心意,強行賜婚,逼我上京,現又扣我藍氏族人,這就是為我好嗎?!皇上賜恩於人,就從不管那人是否願意接受這恩賜嗎?!”

“皇上賜恩於人,就從不管那人是否願意接受這恩賜嗎?!”

藍徽容這句話說得並不重,但皇帝卻感覺如同有把尖刀直刺心窩,他威嚴的面容漸漸有些失色,罩住藍徽容的內力也為之一鬆。

那一年,她目光空洞絕望,看著那碗墮胎藥,淒厲的聲音令他心驚膽顫:“多謝你的恩賜啊!” 那一夜,他親手廢掉她的武功時,她疼得在他懷中劇烈顫慄,面上卻只是冷冷笑著:“多謝你的恩賜!”

一直以來,他有著顯赫的身份,卓絕的武功,驚世的才華,他傲視群雄,睥睨天下,除卻她,除卻葉天羽,再無一人能入他眼,他行事做人,只問己心,從不去管他人如何想,可今日被藍徽容這樣一問,他隱隱覺得,原來自己認為對的,並不一定就是對的。

湖風依依吹拂,二人一片長久的沉默,一隻白鷺從湖邊掠過,皇帝袖中忽然發出一道勁氣,倏然不見,白鷺哀鳴一聲,落於湖面,撲騰掙扎幾下,垂頭倒於水波之上。

藍徽容有些不忍,可也知此刻不可示弱,淡然一笑:“皇上好內力!”

皇帝盯著她看了一陣,仰頭大笑:“有趣,有趣!朕可是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容兒,你就進宮陪陪朕吧,嫁不嫁辰兒,朕給你一段時間考慮!”

藍徽容心念急轉,微笑道:“那還請皇上放了我的族人吧,容兒願意進宮陪伴皇上。” 皇帝呵呵一笑:“朕看你的族人住在那裡倒是挺愜意的,只怕,你現在想讓他們回容州,他們還不一定願意回去。”說著向林邊走去。

藍徽容跟在他身後,想起藍家眾人諂媚之相,略覺煩心,忍不住輕聲唸了一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皇帝大笑著道:“朕倒是知道,這魚嘛,只要有餌,是一定會來上鉤的!” “皇上錯了。”藍徽容微笑道。

“我?!”皇帝立住腳步,轉過頭來,頗覺有趣:“朕倒想聽聽,朕錯在何處?” 藍徽容經過前面一番試探,心中有了計較,面上露出悵然思念的神情:“母親曾和容兒說過,魚兒縱是會被魚餌所誘,但只有水,才是它存活的根本,為了餌,而離開水,魚兒必會喪命。就象人,為了一時之利,而放棄根本的恩情道義,遲早會自食惡果,遭到天譴的。”說到最後一句,她緩緩而又有力地念出‘天譴’二字。

皇帝雙手微抖,藍徽容這話直擊他心靈最脆弱的一處,更何況這話,又是由清娘所說。 他年輕時,從不相信違背誓言必遭天譴之類可笑荒唐的話,可年紀越大,在這孤獨的皇位上坐得越久,長夜寂廖時,凝望自己那雙沾滿血腥的手,他竟越來越有一種恐懼,害怕自己會受天譴。他夢中時常出現清娘跳落懸崖前那冷冷的一眼,那冷冷的一句‘你會遭天譴的’,驚醒後,縱是內功精深如他,也要冒出一身大汗。

所以,在得知清娘還有個女兒後,他就想著要讓她做太子妃,隱隱地,他也覺得這是在贖自己的罪孽,只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