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應該跟我解釋一下這些照片嗎。”
“……解釋?”
真相被用最不堪的方式揭露,韓予突然覺得自己像被平攤在陽光下,光著身體任由別人指指點點。
除了偷吻小孩被他的家長髮現,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這麼無地自容了。
可是……這次就算背上同性戀,誘惑自己養子的罵名,他也不能放手了。──這是他對小訶的承諾。
韓予攥緊這些照片,看著照片上的自己和衛訶,彷彿又感受到當時在青年懷中,被熱烈疼愛需求的感覺,心中的不安忐忑被平復了下來。他一張一張的把照片撕得粉碎,將碎片整理好攏在茶几上成了一座紙片的小山,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衛劍禹:“……對不起,我跟小訶的關係……就是衛先生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樣子?”衛劍禹眯起眼睛看著茶几上的碎片,把披在肩膀上的毯子掖的緊了一些,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更舒適一些的姿勢:“一個老男人躺在我的兒子身下,恬不知恥的張開大腿勾引他嗎?”
“我……沒有勾引過小訶。”韓予手指慢慢抓緊自己的衣襬,回答道:“我們是彼此的親人,……也是愛人。”
“愛人?……呵,這可以算是我臨死前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衛劍禹微微側過頭,眯著的眼睛顯得有些陰森。“難道……你忘記衛訶叫你什麼嗎?”
“從我把他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第一天起,我就說他可以叫我爸爸。”韓予頓了頓,“可是您才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我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勾引自己的養子的原因?”衛劍禹勾起一絲嘲諷“可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個戀童癖吧?衛訶現在已經成年了,超出你的涉獵了吧?還是說你比較希望有誰告訴他關於你這點小愛好的事?”
衛劍禹似乎很篤定韓予不敢將自己身為戀童癖的事情告訴衛訶,蒼白的薄唇輕輕吐出同六年前一般無二的威脅,等待自己眼前膽子比六年前稍微大一點的懦弱男人妥協。
可是他卻沒有得到預期內的投降。
韓予並沒有像第一次被威脅那樣,即時痛苦,卻也不得不同意他的條件,反而非常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臉上不曾出現過一絲惶恐。
衛劍禹手指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扶手,直接挑明:“立刻終止你和衛訶的變態關係,我絕對不會同意他跟男人攪在一起,否則等著所有人都知道你見不得光的性向吧。”
韓予靜靜的凝視著衛劍禹,半晌站起身,走到書桌前,“衛先生,我承認……我曾經的確戀童,但那是跟衛訶在一起之前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我有戀童癖,但他更明白現在我對小孩子已經沒有感覺了。……我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男人……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您成就的萬分之一,如果您想,我就絕對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他輕輕嘆口氣,“可是……我也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除了小訶以外,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絕對不會答應您的條件,……這也是我答應過小訶的事。”
“我已經浪費了六年……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了……我不能讓任何人再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韓予就這麼靜靜的站在衛劍禹面前,跟他隔著一個書桌對峙著。衛劍禹雖然虛弱到連起碼的站立都做不到,可是坐在輪椅上仰視著他,都讓韓予有種自己此刻正被人踩在腳下,隨意踐踏著。
這種時刻不想自己被對方的氣勢壓下去,韓予挺直胸膛,眼睛不避不閃,直視衛劍禹,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臟快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腿也開始不聽使喚的抖動著,小腿肚有種幾乎要抽筋的錯覺。
“搶走?”衛劍禹因為面前男人的冥頑不靈而冷笑起來:“別忘了他是誰的兒子,是誰的骨血創造了他。”
韓予絲毫不退讓:“可是在他快要餓死,把他帶回家的是我。……將他養大,給他一個家庭的,也是我!”
“真不錯,韓先生,六年不見,膽量見長。”衛劍禹輕輕拍拍手,“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把衛訶拉進同性戀的圈子裡了?”
韓予輕輕搖搖頭,“我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如果他有一天真的能喜歡上女人……我也會……祝福。”
他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那聲祝福,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在青年走回“正途”的時候,忘記所有的一切,就那麼安然的獻上祝福。
“你倒是很偉大,可是我並不打算等到衛訶自己回心轉意那一天。”衛劍禹揚起眉,眼中閃著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