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往裡灌,可藥粉全被黑血溶解了,再隨著冷辰的咳嗽,悉數被吐了出來,眼見著一瓶的藥粉浪費的大半,可冷辰絲毫沒服下去半分,這可愁壞了若安跟延祿公公,延祿急得失聲哭了起來:“大殿下……你就吃一口吧……求求你了……別丟下奴才啊……”
“行了!別哭了!他還沒死!拿水來!”若安衝延祿吼著,哭哭啼啼的實在煩心,延祿公公被這麼一吼回過神來,急忙起身去找水,若安看著昏迷不醒的冷辰,心裡有了主意。
待延祿公公找來水壺後,若安已經將冷辰的上衣撕開了,傷口已經泛黑,連帶著四周的皮肉也是黑的,若安吸了一口氣,對延祿公公說道:“我要把這箭拔出來,你來幫我……”
“什麼?姑娘要拔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還是等馬車來了,抬回寢宮讓太醫診治吧!”
“抬回去他就死了!你看不見這毒素擴散的有多快嗎?你想害死他嗎?”若安急了,怒吼道。
“自然不是……可是……”
“行了!出了事,我負責就是,大不了一死去陪他好了!反正我也欠他一條命!”若安說著把準備好的乾淨布條交給了延祿,然後扶著冷辰坐了起來,剪斷了箭頭,剩下的就是拔箭了……
若安就是個畫畫的,這樣的外科手術她哪裡做過,只能是依葫蘆畫瓢,反正都是死,若能僥倖救他一命,也算是自己的造化。若安再一次向延祿公公確認了紫色瓶子裡的藥粉是外敷的金瘡藥,止血效果很好,若安將藥瓶握在手裡,對延祿公公說道:“一會我拔箭,你要把後背的傷口堵住,不然大出血會要了他的命,現在死馬只能當活馬醫了……”說完若安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的祈禱了一遍,這才握緊了箭柄準備拔箭了。
此時的冷辰已經絲毫沒有感覺了,若安費力的往外抽著箭身,那種與肌膚摩擦的聲音讓人聽的毛骨悚然,若安狠了狠心,一咬牙,猛地往外一抽,一股鮮血直接噴在了若安的臉上,頓時血流如注。
延祿公公立即堵住了後面的傷口,若安在前面扶著他,將手中的金瘡藥撒了上去,白色的粉末轉瞬就被血打溼了,若安不死心,用手按住藥粉壓在了傷口上,溫熱的觸感從手上襲來,鮮血從指縫間湧出,根本止不住……
若安急得都快哭了,眼見著瓶裡的藥就要用完,這血若是再止不住,便是要陰陽兩隔了,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若安突然想到什麼,一手壓住傷口,一手拿起先前的那個淡綠色藥瓶,一仰頭全灌進了嘴裡,延祿剛要問,就只見若安一仰頭咕咚喝了好幾口水,然後捏著冷辰的下巴,嘴對嘴的就喂上了!
延祿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可若安絲毫不在意,她將嘴裡的藥混合開來,送進冷辰的嘴裡,讓他的腦袋往後仰,將藥悉數灌進了肚子裡。
延祿喜出望外:“喝了!真的喝了!”
若安擦了擦嘴上的血,將手中最後一點金瘡藥倒在了傷口上,不知是不是毒血都流出去了,還是藥粉起了作用,總之傷口的血流的沒之前那麼洶湧了,漸漸的有好轉的趨勢。若安大喜,延祿公公也忍不住喜極而泣。
此時小太監們終於找來了軟榻,將冷辰放了上去,若安不放心,跟著一起回了正祥宮。眾人見若安回來,先是一驚,隨即便被大皇子的傷勢嚇倒了。
冷辰受傷,宮裡亂成一團,尤其是巧兒姑姑,張羅著所有宮女太監燒水、找藥,忙的焦頭爛額。而若安用白布將傷口重新包紮,靜待太醫前來……
等了好久,何太醫才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大殿下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若安一把將他拽到了床前說道:“箭傷,箭上還有毒……快救救他!”
“那是自然,姑娘還請退後!”何齊山搭了脈,眉頭擰在一起,從藥箱裡取出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就衝向冷辰,若安急了:“你這是要幹什麼!拿針做什麼?”
“清除他〖體〗內的殘毒啊,雖說有人替他做了簡易的處理,可毒素已經擴散到身體其他部位,只有趁著毒素沒有進一步侵入骨髓之前將毒血放出,不然就危險了……”
若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畢竟自己不懂醫術,要救冷辰的命,還得靠何大人……
何齊山聚精會神的扎針,銀針沒入穴位,待再拔起來時,入皮下的部分就便成了灰黑色,隨即那細小的傷口就開始往外湧黑血……
若安照何太醫的囑咐,用毛巾將黑血擦掉,一盆盆的黑血水被端了出去,直到身子被擦乾淨,已經不知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