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很傷心。因為她這麼說的意思,不是代表她毫無考慮成為這家族的一份子?感覺好像是辛辛苦苦地站在起跑點上,結果還沒有開跑前,他就被列出局了。
他就是擔心會變成這樣,所以才隱瞞自己的家庭背景的。
想不到,費盡心思還是免不了曝光。不是每個女子都渴望能覓得一個金龜婿的,他曉得彩瑤的個性,她是個最怕麻煩的人,就算約麒有苦萬貫家財,在她眼中不但不會是“優點”,現在看來,它變成“重大缺點”的可能性還高一些。
該怎麼做才能扳回這不利的局面呢?約麒猜,自己恐怕要失眠好幾晚嘍!
第三章
以前看電視劇時,都會覺得裡面描寫大戶人家的飯碗很難捧的那些劇情太過誇張。不過,在歷經過孫母與孫招鳳兩人的輪番“洗禮”後,彩瑤萬分慶幸自己只是冒牌女友,不是當真在和孫約驥交往。否則……現在她大概會衝到廁所去,哭腫一雙核桃眼,後悔自己“所愛非人”吧!
或許是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一切,所以即使聽到孫姐姐用著諷刺的口吻,指責這個、說那個,加上被孫家伯母當成“野女孩”對待,彩瑤還是滿平心靜氣(不痛不癢?)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被他人諒解也無所謂,她只求問心無愧、過得開心就好。
反倒是孫約麒一臉愧疚的模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追根究柢,是自己“不請自來”給他添了麻煩,他好心地留自己多住兩天,不料卻招來姐姐與母親的不悅……彩瑤又不能挑此刻說:“那我還是別打擾了!”,假使這句話真的出口,換來的絕對不是孫約麒會鬆口氣的反應,反而會讓孫約醱與家人處得更不愉快,為這件事鬧得更兇也不一定。
其實他真的不必這樣袒護她的,她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傷了自尊、損了自信。
“張小姐,你會喝酒嗎?”坐在首位的孫父,忽然打破沉默,舉起酒杯問道。
彩瑤微愕地張大了眼,點頭說:“一點點。”
“那就和我喝一杯吧!”老人以深具威儀的口吻說。
“是。”
不懂孫伯父怎麼會突然找自己喝酒,可是在孫家人裡面(當然孫約麒除外),彩瑤對這位老人家最有好感。在自己還不知道他就是孫約麒的父親之前,還以為他是哪個以“園丁”為職業的頑固老爹呢!
那時候,她聽到孫約麒在大門玄關和一名男子說話,不好意思從大門出去,所以找到了通往後門的路,想趁天色沒暗前到附近走走,順便尋找有無可拍攝的景點……
背山而建於山谷中的孫家,往後方攀爬上去就是一座鋪有棧道的小山丘,兩側種滿了檜木、楠樹與楓樹,於是不過大雨的空氣中,遍佈芬多精與泥土的自然芳香,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不多久,她還看到一隻松鼠就在頭頂的樹梢上奔來、跳去,她取出了照相手機,捕捉住那幅頑皮鬆鼠戲林的畫面。
應該就是在遇見松鼠之後沒兩分鐘吧,她看到路邊有一名體格硬朗的白髮老爹,蹲在山溝邊揮動著鐮刀。
“你好。”
打了聲招呼,老翁沒有反應。彩瑤心想他該不會是“重聽”吧?於是拉大嗓門,靠到他耳邊喊道:“阿、伯、你、好!”
停下手邊的工作,老人家轉過頭,從斗笠底下抬起一雙炯炯精瞳。“我沒有耳聾,丫頭。”
“哈哈,歹勢啦!我以為你耳朵重聽,沒聽到我在和你說話。”不怕生的彩瑤,蹲到他身邊,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這邊的草都拔掉啊?阿伯。”
“哼,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你是要幫我嗎?”老伯手不停地,繼續徒手把曼長於小山溝邊、步道旁的草清除。
“好啊,我來陪你一起拔草,反正我也是閒閒出來逛逛的。”
讓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一個人在山中工作,也太可憐了。彩瑤捲起衣袖,說做就做地和那堆看似非常軟弱,實際上根深抵固又堅韌得要命的草搏鬥起來。不過才拔幾分鐘的草,額頭就冒出了顆顆汗珠,但她還是沒有停下手來。因為隔壁的老伯年紀比她大多了,人家還不是一句話都沒抱怨地奮鬥到現在。
就在彩瑤努力拉扯著某株“高大”的雜草時,阿伯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雙麻布手套,扔給她。“你戴上吧,手會受傷的。”
“不用了,阿伯自己戴就好!”
“這點草還傷不了我的老皮,我不用。”
仔細一瞧,阿伯的手果然比她硬實,青筋突起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