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紅了,聲音有些顫抖。
“寶貝兒,咱不哭了成不成?”
吳所畏哭得嗆住,哭得喘不過氣來,哭得天昏地暗,只剩下一個肩膀可以給他依靠。
“畏畏,畏畏,我在這呢。。。聽話,不哭了。”
池聘心裡什麼都沒了,那些所謂的欺騙,那些放出的狠話,那些男人的自尊。。。被心愛的人一個脆弱的表情全盤摧毀。
此時此刻,池聘才意識到,他愛吳所畏愛得深入骨髓,連著骨頭和皮肉,一經扯開便鮮血淋漓。
他俯下頭,封住吳所畏的嘴唇,將他嗚嗚的聲音吞進肚子裡,永遠銘記在心。
記住他失去母親的這一天,是有多需要自己。
在池聘的唇舌安撫下,吳所畏的哭聲漸漸小了,眼皮越來越沉。
終於,啜泣聲換成了平緩的呼吸聲。
池聘輕輕地給他拭去眼角的淚痕,想把他放在沙發上,去衛生間拿條毛巾過來。結果手剛一從吳所畏身上抽離,就被他牢牢攥住了。
“別走。”吳所畏說。
池聘沉聲說道,“我不走,我拿毛巾給你擦擦臉。”
吳所畏還是那句,“別走。”
池聘無奈,“你瞅瞅你這臉都哭成什麼樣了?我要不給你擦擦,老這麼看著你,心裡多膈應啊!”
吳所畏沒說話。
僵了片刻,池聘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得得得,不膈應,不膈應,我鬧著玩呢。大鼻涕泡兒就這麼掛著,您也是大帥哥。”
吳所畏伸手往鼻子間一探,真有個大泡,一戳就破了,然後把手上殘餘的鼻涕抹到池聘的臉上。
池老爺這輩子沒受過這種虐待啊!
晚上,姜小帥又來陪吳所畏睡覺了。
池聘早就和吳所畏鑽進被窩裡,房間的燈是關著的。
“這麼早就睡了?”
姜小帥小聲嘟噥一句,怕吵到吳所畏睡覺,他也沒開燈,直接把自個脫光溜的,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然後,感覺今兒的床有點兒窄,給他留的地兒小了點兒。
想往旁邊擠擠,結果沒擠動。
手臂圈上去,有一種別樣的觸感。
三秒鐘之後。
姜小帥從床上一躍而起。
191 不哄能咋辦?
吳所畏反射弧的長度真不是蓋的。
池騁在葬禮上看到吳所畏那一茫然的表情,其實並不是悲傷過度,而是一直不相信這個事實。結果哭出來之後,吳所畏才意識到,他老孃真的不在了,無論他回家多勤多早,都看不到老太太在廚房裡忙活的身影了。
而池騁來的正是時候,他倆複合之後,吳所畏的喪母之痛才真正到來。
這些天,吳所畏的公司放了年假,池騁的單位也放假了,原本是輕鬆娛樂的日子,可吳所畏每天都是鬱鬱寡歡的,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而且神經變得異常敏感,只要有一點兒折射母愛的東西被他看到,情緒就會一落千丈,很久才能緩過來。
比如那天倆人窩在沙發上看喜劇,吳所畏的情緒剛有些好轉,突然插播了一條宣揚母愛的公益廣告,吳所畏的臉色瞬間灰暗無比,沉默無言地回了臥室。
有時候他還會無端發脾氣,吃著吃著飯就摔筷子走人。
池騁這些天一直在努力哄他高興,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耐心,無論吳所畏做出多極端的舉動,他都好脾氣地忍著,從不朝吳所畏發火。
吳所畏仗著有人疼著,心裡的苦悶撒開歡地發洩。
他已經成了池騁真正的褲腰帶,無論去哪都拴著,生怕一不留神就丟了。
轉眼到了年底,雖然送禮的總上門,家裡年貨成山,可為了讓吳所畏心情能好點兒,池騁這幾天總帶著他到處購物。
上午去逛超市,他倆在前面挑,剛子在後面推車。
吳所畏基本不用說話,眼睛定在哪,哪的東西就迅速扔到車裡。
池騁知道他愛吃大櫻桃,二百多一斤的大櫻桃成箱的往車上搬,吳所畏起初不吭聲,後來見池騁沒完沒了地拿,終於按住了他的手。
“太貴了,少買點兒。”
有時候,吳所畏主動開口說一句話,池騁心裡都會寬慰很多,花多少錢都不心疼。
“想不想喝飲料?”池騁問。
吳所畏點點頭。
以前這都是禁品,飲料喝多了會發胖,影響身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