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笑笑，“叢教授能遇到你真好，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我沒什麼事，就是想自己出去轉轉，看看杭州的夜景。你忙你的吧。”

叢陸朝停車場看了一下，“我也沒什麼要忙的，剛剛和當地主辦方借一輛車，打算去夜遊西湖。你若只是隨便轉轉，那走吧，一起去。”

二人上車後，楚湘盯著叢陸看了一會兒，“叢陸授，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叢陸看一眼楚湘，“洛城就那麼大，在那要一呆二三十年，在哪見過都屬正常。”

“叢教授，你怎麼會在杭州，過來旅遊？”

“不是，來工作的。忙裡偷閒，出來透透氣。”

“真巧，我也是來工作。沒想到我們會住同一家酒店。”

叢陸邊開車，邊隨意說“緣份！”說完，叢陸覺得自己的話很適合他和楚湘。他看一眼男孩子打扮的楚湘，“你這身打扮，你不叫我，我真的很難認出你。”

楚湘摘掉帽子，“沒辦法，若是被人認出來，就沒機會出來夜遊了。”

“我本是打算帶周嘉出來的，但是她受傷還挺重的，沒辦法出來。”叢陸貌似閒聊，他特意提到了周嘉敏。

楚湘沒接話，周嘉敏是她現在極力要回避或是要忘掉的人。叢陸見楚湘不接自己的話，又改話題說：“杭州還不錯，值一遊。”

楚湘看看叢陸側臉，“幸好遇到你，否則我一個人還挺無聊的。”

叢陸指指外面，“到了，走，先去租條船。”

楚湘任由叢陸帶七拐八拐找了個租手劃小船的地方，租好來到湖邊，叢陸看一楚湘，把自己手裡的外套遞給她，“晚上涼，把衣服穿上把。”

楚湘點點頭，接過叢陸遞過來的衣服，叢陸站著看楚湘穿好外套，才跳上船之後轉過身，朝楚湘伸出手，“過來吧，小心點。”

楚湘把自己的手放在叢陸的大手上，觸到那寬厚溫暖的大手時，楚湘感覺無比安心，並且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有這種極熟悉的感覺呢。她看看叢陸，叢陸也在看著自己，楚湘笑笑，“外面都傳叢教授人清高孤傲，沒想到您還挺細心，挺會照顧人的。”

叢陸扶楚湘做好後，自己坐到划船的位置上，“傳言若是可信就不叫傳言了，就像外邊每天都有你的各式傳言，我卻從來沒信過。”

楚湘朝四周看看，燈光跳動在幽藍的水面上，天上的繁星也倒映出點點光，叢陸劃的並不快，小船在四下無人的水面上靜靜地飄蕩。楚湘伸出手在水中劃了兩下，“這種感覺真好，很美，很靜，很安心。”

叢陸看著楚湘那張被水光照亮的臉，這種感覺真的很熟悉，好像曾經一起來過。他曾無數次夜遊西湖，只為喜歡這的靜美，而每每一個人在湖面上游蕩兩小時都覺得少點什麼，有時會覺得孤單，今天卻不一樣，楚湘坐在對面，他覺得剛好填補了之前自己言之不明的缺失。

一陣風吹過，楚湘的帽子被吹掉了。楚湘撿起帽子看著叢陸故帶著點神秘說：“叢教授，起風了，不會是白娘子要來吧？”

叢陸被楚湘逗笑了，“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我倒時想起了范蠡和西施，兩人泛舟西湖過著閒散生活。”

楚湘見叢陸說得認真，又開著完笑說：“教授是文人嘛，我是俗人，當然想不到教授那個層面。不過你說，要是白娘子來找許仙途中遇到了，在划船的范蠡，你說會怎樣？”

叢陸真被楚湘這問題難到了，他看著楚湘，只覺得她有時調皮的樣子和周嘉敏有些神似。這種問題似乎小丫頭能問題出來，叢陸隨口說，“我不知道，不過你若問嘉敏，她肯定能給你個答案。”

楚湘笑著站起身，往叢陸身前湊了湊，伸過頭做了個要咬人的動作，“呵呵，她會把吃掉，因為白娘子趕路餓了。”

叢陸帶著點寵溺搖搖頭，“你和嘉敏雖說長的不像，性格也不像，但有時你們給我的感覺有些像。”

楚湘聽叢陸又一次提周嘉敏，她之前已經自動過慮掉好幾次了，可是畢竟是周嘉敏引見好和叢陸認識的，他提到周嘉敏也無可厚非。她重新坐好，沉默著看一會兒水面，又抬起頭帶著點酸澀說：“叢陸教授，你很喜歡周嘉敏是嗎？我和周嘉敏鬧掰了。”

叢陸見楚湘終於肯正面回應她和周嘉敏的問題了，他沒問為什麼，沒勸解。只是看著楚湘說：“楚湘，要學會用心體會一些事情。對待人、對待事，不要只用眼睛看、耳朵聽，要用心去識別，聽從心的聲音去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