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閉眸不語。
“好,那咱們也不見得非要寧家小姐不可呀!長得醜又有暴牙的小姐,能順利出嫁就是他們寧家的福氣了,還好意思開口要一千兩的聘金,那不是太自戀了點嗎?他們當咱們官家好欺負啊!”官銀朵索性說一個痛快。
官掌櫃啞口無言,她更大膽地繼續說下去。“爹,您何必當軟柿子任人捏著玩?人家伸腳踩您的兒子,您難道就讓兒子任人去踩嗎?要我說,不用一百兩銀子,就能幫哥娶到長得美又會幹活兒的鄉下姑娘了,而且還能讓哥自己挑選妻子。所以咱們根本不用籌一千兩去娶那個又醜、又有暴牙、還又自戀的千金小姐!”
官掌櫃遲疑著,一時間沒了主意。
官銀堯的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可惜他看不見妹妹也正用甜甜的微笑響應他。
“……不行,都已經答應寧家了,而且寧家開的是綢布莊,寧小姐嫁過來肯定也會有不少的嫁妝。再說,兩家都是生意人,日後萬一需要資金週轉也方便,這才是最需要考慮的地方,娶一個鄉下姑娘能有這些條件嗎?”官掌櫃想了想,仍不改變原先的決定。
“爹——”
官銀朵詫然地喊,還想說什麼時,夥計忽然鑽進來,急著大嚷——
“老爺,艾少爺親自進來了,您快出來呀!”
“銀朵,你趕緊準備,爹先出去招呼艾少爺。”聽見艾辰親自上門,官掌櫃急急掀起布幔走了出去。
“艾少爺是來咱家這麼吃飯的嗎?”官銀朵有些緊張起來。“你快去看看艾少爺點了些什麼菜,我要趕緊準備!”
“好!”夥計連忙小跑著出去,不一會兒又小跑著回來。
“艾少爺點了什麼菜?”官銀朵急問。
“沒有,他沒點菜,好像在問老爸事情。”夥計回道。“我記得艾少爺沒上過咱們這兒吃飯,向來只買咱們的芝麻醬燒餅夾五香牛肉。”
官銀朵怔了怔。“他從來沒到咱們這兒吃飯?”
“嗯。”夥計點點頭。“每回都是隊的侍從買兩套芝麻醬燒餅夾五香牛肉,從沒多過,也沒少過。”
官銀朵聽了很吃驚。
如果艾少爺向來習慣吃的五香牛肉是白爺爺的口味,那前兩天他吃了她新增桂花粉的五香牛肉時是什麼感覺?這一次再上門來買,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愈想愈緊張,十分不安。
“艾家是富豪人家,每天的膳食說不定都比咱們‘白帆樓’的食材奢侈,他自然不會在咱們這兒點菜吃了。”官銀堯淡笑道。
“大少爺說得是,人家府裡養的廚子說不定都比我們這兒多呢!”二廚耿進插口說道。
“聽說艾家生意做得很大,將北貨、南貨轉運買賣,還將絲綢、瓷器和茶葉賣到南洋,又把南洋的貨物運回本地轉賣,從中獲利賺了很多錢。”芙蓉鎮沒有人不對艾家感興趣,官銀堯自然也不例外。
“真厲害啊!”官銀朵驚歎著。“聽說他們艾家的錢多到已經快把整個芙蓉鎮買下來了,真是難以想象買下芙蓉鎮得花多少錢?”
她可以分得出鮮蝦魚肉和各種菜名,但要問她買一隻雞要多少錢,她卻永遠都分不清楚,數字相加相減也永遠算不好,所以她雖知道艾家很富有,但並不知道富有到什麼程度。
“如果用銀子來算,買下芙蓉鎮的錢大概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吧?”雖然那樣的畫面官銀堯不可能看得見,但因為常聽人形容金山、銀山,所以也就成為他心中對富豪的唯一想象。
“有人就可以富成那樣,有人就偏偏窮到捱餓潦倒,人的命運真是相差很多啊!”官銀朵想起他們家連個媳婦都沒錢娶進門,不由得感嘆起來。
“銀朵,你去偷看一下艾少爺,看他長得什麼模樣?然後說給我聽。”官銀朵笑著催促她。
“反正也不會比我們多一隻眼睛或多張嘴。”官銀朵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不過是人都有好奇心,她當然也很好奇艾少爺是什麼模樣?在穿衣打扮上與普通人又有什麼不同?
她忍不住掀開布幔一角,偷偷望著大廳內的食客。
“怎麼樣,看到了嗎?”官銀堯側耳問道。
“在看了,還好爹背對著我,不然又得罵我拋頭露臉了。”她看見父親的背影,也看見了坐在父親對面的年輕男人。
“看到了嗎?”官銀堯又問。
“嗯,看到了,艾少爺很年輕,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她凝視著,喃喃低語。“長得……也好看。”以男人的容貌來說,這位艾少爺長得相當俊秀。以前她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