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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的傷疤被人無意揭開後,羞愧難當的她一氣之下南下廣東打工。在上廁所方便都要定時的高壓氣氛下,馬鳳廢寢忘食、通宵達旦地為他人追求剩餘價值,也在忙忙碌碌在忘記了自己的悲傷。

接到馬海洋傳來的資訊,馬鳳趁著晚上交接班的時候出去打了個電話到東北。阿祥的媽媽說,阿桂是來過,但是他們沒有讓他見到阿詳的面。他在東北待了幾日後,就把身上的錢都留給了阿祥,自己只留下車票錢,就回去了,還是阿祥的爸爸送他上的火車。馬鳳一聽,心中成分著急。這一急就耽誤了進廠的時間,大半個月的工資不聲不響地沒了。阿鳳一看如此,剩下的那點錢乾脆也不要了,她收拾行囊,留下一封辭職信,連夜往家趕。

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到家,馬鳳臉也沒洗,就到隔壁向孫蘭問清了前後之事。馬鳳心下悲苦,眼淚一串串地滾落下來:哥哥啊,你又幹什麼去了,難道就丟下妹妹一個人?孫蘭見了,忙放下懷裡的孫子小弓安慰起馬鳳。

馬鳳回家想了一晚,決定報警。她到派出所報案,人家記錄備份後就讓她回家等著,一副悠閒的樣子。馬鳳死皮賴臉地央求釋出尋人啟事,對方聽得不耐煩,反詰她: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又不是哪個專人的奴隸。馬鳳聽了淚水漣漣走出派出所時,碰到剛查完腳踏車回來的思正。思正勸說了她幾句,告訴她,自己會和東北警方聯絡下,看看那面有沒有什麼情況。

馬鳳回家等待,這一等不要緊,整個夏天等過去了,接著連秋天也過了一半。馬桂一手創辦的石英加工廠倒閉,馬鳳無所謂。人都沒了,還要錢做什麼。馬鳳蒼老了許多,每天偶爾出去料理一下農活,別的時間就搬張凳子坐在門口樹蔭下,背倚著老樹幹眼望向前方。這棵樹是槐樹,很老,到底有多老,她不知道。當她小的時候,老槐樹就是這個樣子。那時六間大瓦房還是四間小草屋,一家人雖然清貧,但很是快樂。每天飯後,約定俗成,一家人總要來到槐樹底下坐會。就著殘留的白晝,父親抽搭幾口捲菸葉,媽媽縫補漿洗一些衣服。哥哥頑皮,有時就會爬上樹杆一縱一搖,歡快的叫聲總是不出意料地招來父親的一頓大罵。弟弟膽小,站在地上仰著頭,羨慕地大叫。而她既不能上樹,也不能閒坐,她得幫媽媽哄抱著阿祥。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玩心,就把阿祥丟給弟弟,自己出去瘋了半日。待她盡興地回來時,果然看見暴怒的父親手裡拿著柳條,正站在大門口等著她,要給她一頓飽揍好讓她知道好的女孩子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幸好幸好,媽媽拼死抱住了老爸。父親罵了半天,念及她到底是小,終於氣消了。那次若不是媽媽攔著,一頓皮條是少不了的。。 最好的txt下載網

258坐過了火車頭

老槐樹啊!老槐樹啊!如今暴躁的父親,慈祥的母親,還有可愛的弟弟都已離開人世,小妹妹阿祥也回到了她自己的家鄉,只剩下哥哥和自己相依為命,卻還不知道他在何方。幾十年風風雨雨,時已過人已非,只有老槐樹你,還是那麼青春永駐,冬天葉落歸根,夏日槐花飄香。

思念及此,她想哭又想笑。哭,因為自己悲慘的命運;笑,她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覺的縱使人生滿是淚水,也需要微笑點綴其間。也許她什麼也沒有想到,只是隨意那麼一笑。當然,也許是她看到了一個有趣的情景,逗引的她發笑。路的西面遙遙走來一個人,平坦的大路他走得崎嶇,邁得坎坷,每前進一步都要伴隨整個身子最大幅度的左右搖擺。鴨子走在疙瘩地裡——想拽也拽不起來。馬鳳想到這句歇後語,笑容又見大了些。那人離得漸漸近了,能看見他飄舞的長髮絡絡粘沾在一起,漆黑的臉堂讓五官已不分明,紛起的身上破衣倒顯得他動作輕捷迅速,象是傳說中身懷絕技行走江湖的世外高人。再近一點,她就看見那人一副相當敬業的裝束,左手一隻若不是刻意還不定敲地出破角的瓷碗,右手一根一米多長的光溜打狗棒,身上還揹著只與服飾極其搭配的髒兮兮布袋。那個人不但近了,還直直地向馬鳳走來。難道有個人就會是施主嗎?老人家,我也比你強不了多少,不過你既然來了,我還是會適當的送你一些煎餅的。天下窮人是一家。馬鳳站了起來。

那人走到了面前,一股刺鼻的強大氣場,逼得馬鳳後退一步。她和氣地問:“老人家,您稍等,我拿些東西給你。”說著,她再次打量起眼前這位丈量地球的人。與頭髮磕頭換貼的鬍鬚,攪扎地象考究的小辮;與臉色義結金蘭的肚皮,黑漆麻烏的都細細起鱗;與頭巾髮飾對酒當歌的長褲,簡約時尚地只遮住關鍵部分。雙腳更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空空如也,並且左腳是前浪死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