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不過安然這個人天生不記人,除非印象特別深刻的,否則過目就忘。
再加上,她對周靜安本來就沒有半點興趣,那天之所以會跟著他,全都是因為楚圓圓給她的任務。
兩個人在包廂裡,安然也沒有過多地注意他,只是確認他沒有亂跑,就悠閒自得地在那裡吃零食,後來想要灌醉他未果,反而害得她醉了,之後她的任務完成,她就徹底將他拋到爪哇國去了,記憶裡再也沒有了這個人的影子。
印象中那天他穿的很休閒,牛仔褲配著休閒襯衫,不像今天這樣一身黑西裝,正式得半點也無法引人遐想。
再說她今天心心念念都是新公司,只想著趕緊見了領導,分了工作,心裡才能踏實,又怎麼會注意他的長相?
平生第一次被人無視到這種程度,周靜安真的很受打擊。
自從他到a市正經八百地做了自家公司的設計總監,公司上上下下,無論是美少女,還是中年婦女,沒有一個記不住他的,每天收穫無數花痴的目光,他明明是很受歡迎的青年才俊,怎麼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在跟他碰杯喝酒,同睡一間屋子之後,轉眼忘了他是誰?
虧他那天還費了老大力氣把她攙扶到自己房間,把自己的床讓給她睡。
可是她,不但忘了他是誰,而且在他的提示下,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那瓶該死的酒的名字,而不是他周靜安!
憤怒的小宇宙開始燃燒,周靜安的臉色變得鐵青。
至此,安然終於明白了周靜安的憤怒。
在電梯裡,她沒認出他,難怪他出電梯的時候那麼沒有風度,走出電梯之後,還回過頭來憤怒地盯了她幾秒。
原來根子在這裡。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確實也太過分,怎麼能把他給忘了呢?那天從頭到尾,她和相處的時間超過了四個小時,又是鬥嘴,又是碰杯,最後還睡了他的床,難怪他會這麼生氣,換誰能不生氣呀!
“圓圓,你害死我了!要不是你讓我去照看他,我又怎麼會這麼莫名其妙地得罪他?偏偏他還是本公司的設計總監,以後在他手底下,肯定小鞋無數了。”安然悲催地想著,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未來被夾斷腳趾的慘象。
“那個,周靜安,哦,不是,周總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參加婚禮時,你多麼風流倜儻,當時我還覺得你跟我的教授長得好像呢。可是今天,你穿著這身西裝,怎麼看都有一股子威嚴的氣勢,所以我才沒敢把兩個人聯絡到一起嘛。”安然畫蛇添足地做著徒勞無功的解釋。
“不記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不上什麼錯誤,畢竟你做的是設計工作。但是假如你對設計圖也是這樣過目即忘的話,恐怕就不能勝任設計師的工作了。”周靜安冷冷地說。
“周總監,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不記人,但是對於設計圖和建築物,卻是過目不忘。”
“噢?那好,這裡有一本最新的《domus》雜誌,裡面有一些風格迥異的建築物和最新的建築設計品牌,給你二十分鐘時間,看完它,然後告訴我每一款設計的風格有什麼不同之處。”周靜安撂下一個難題。
安然拿起那本雜誌,立刻如獲至寶。
這本雜誌她以前也曾在學校圖書館見到過,不過她所見到的通常都不是最新一期的,每次到了她的手裡時,雜誌已經被人翻閱得有些破舊了。
翻看著那些令人耳目一新的設計款,她整個人完全沉浸其中,根本忘記了她來這裡的目的,更不記得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等著看她出洋相的周靜安。
一直以來,周靜安都覺得活潑好動的女孩子才是最可愛的,所以他一見楚圓圓就被她身上的活力所吸引。
但是此刻,他看到安然臉上綻放出的知性的光芒,那光芒並不耀眼,卻像是夜空中高懸的月亮一般,不由自主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這個女人給他的印象實在夠深刻,那天婚宴上,她穿著低調奢華的深灰色禮服裙,整個人看起來氣質那麼高雅,又彷彿纖塵不染的中世紀公主。
但是今天,她穿著簡約的職業套裝,看起來又是那麼幹練。
此刻,她完全沉浸在書裡的世界,根本把他這個總監當成了透明。
這樣的女人,首先不是功利的女人,其次不是花痴的女人。
她是那種專注於藝術的女人,讓人在她面前忍不住就純淨起來。
不知不覺半小時過去了,周靜安不忍打斷這種美好的場景,但是安然卻終於從雜誌裡回過神來。
“對不起,周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