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更加難過和心疼。
戴一思似乎也料定了他不會輕易說出口,見到他挽著安然的手來祭拜重雙天的遺體時,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垂下了眼眸。
她的睫毛上掛著淚花,身穿一襲黑衣不施脂粉的她,顯得格外地楚楚可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真真切切在為重老爺子的去世而感到傷心。
因為安然一直都沒有以重家的親戚身份在眾人面前露過面,所以此刻也不便以主人身份招呼來賓,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著重鯤鵬和戴一思面帶悲慼忙乎。
安然在休息室裡默默垂淚,直到葬禮結束後,安然正準備安慰重鯤鵬一番,再離開。
忽然,休息室的門被開啟了,進來的人竟然是管家林伯。
“安小姐,請跟我來,我這裡有老爺臨終時給你的留言。”林伯小聲說。
安然覺得十分奇怪,原本她還在奇怪,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林伯竟然連面兒都沒露。沒想到他人倒是來了,卻一直躲著沒有出來。
看林伯的表情,安然便明白這件事很重要,她沒有做聲,跟在林伯身後,走到了最後的一間休息室。
葬禮與婚禮不同,一般的客人很少會留在休息室裡休息,通常都是祭拜完就離開了。這最後的一間休息室,就顯得更加安靜了。
“林伯,能告訴我,外公為什麼忽然間就去世了?他究竟得了什麼病?”安然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問出了她一直以來想要問的話。
重老爺子之前看起來身體一直都不錯的,怎麼忽然就去世了?
“老爺臨終前讓我們對外宣稱他是腦溢血,其實不然。早在前年,他就被檢查出了腦膠質瘤,這種瘤開始時雖然不致命,但是每次動手術切掉之後,會再生,永遠也無法切除乾淨。而老爺已經七十幾歲了,根本經不住這樣的大手術,所以只能夠保守治療。老爺他,他是早就明白自己撐不了多久的。”林伯難過地說。
“怪不得他那時候會在建築設計大賽頒獎晚會上釋出那個尋人啟事,原來他是想要在臨其之前找到外婆的訊息。”安然恍然大悟道。
“是啊,能夠見到你和柔柔小姐,老爺不知道有多安慰呢。”林伯點頭道。
“外公為什麼不找溫一刀去治?”安然惋惜道。
“安小姐,雖然溫一刀醫術高明,但他畢竟也不能夠包治百病。老爺之前也找他檢查過,是他親口說這個病沒治的。”林伯嘆息。
“外公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們?也好讓我們在他身邊多陪陪他。”安然傷心道。
“老爺不想讓你們整天哭喪著臉,他寧願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好輕鬆愉快地過你們自己的小日子。”林伯說。
“是我們不好,沒能早點兒發覺他老人家的異常。”安然自責道。
“安小姐,老爺生前一直都很喜歡你,相信他也不願意看到你這麼自責的。今天請你來,就是要避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讓你親耳聽聽老爺留給你的話。這件事最好你知我知,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林伯一臉鄭重道。
“好。”安然點頭。
林伯從他的衣服上扯下一顆釦子,然後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耳機,將插頭插進釦眼裡,然後遞給了安然。
安然將耳機戴在耳朵上,裡面立刻傳出了重雙天的聲音。
“然然,當你聽到這段錄音時,我已經去地府找我那老伴兒和你外婆她們去了。我年紀大了,大限將至,沒什麼想不通的。只不過重氏集團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我不願意它落到旁人手中。
我死後,估計重氏會遭遇一場的大的變故,能否安全度過這一次劫難,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這些我應該丟給鯤鵬那小子自己去處理,哪怕他會因此而焦頭爛額,作為重氏的繼承人,這是他應該承擔的。
但我畢竟是他的親爺爺,要是我孫子拼得太苦太累,我在地底下也會不得安寧的。所以,我想請你幫他一個忙,也算是幫我一個忙了。
我知道休斯頓集團一直都在著手想要收購重氏,他們的實力也的確不容忽視。但我還是想要你幫鯤鵬保住重氏,所以我之前給了你和柔柔百分之十的重氏股份。
我知道你是個一身傲骨的丫頭,不會輕易動重氏的股份,果不其然,你拿到重氏股份一年多之後,自己分文都沒有動過。
直到你男人離開部隊想要創業,你才破例,用了從重氏股份的一億分紅再投資賺到的二百多萬利潤,去幫助他開公司。
當然,你男人也很爭氣,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已經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