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人稱還習慣嗎?
慘白與血紅的碰撞【1】
秋天的天空集聚著一團團烏雲,鉛灰色,沉重地懸浮在慘白的天空,卻是一直不下雨,惹得一身煩躁沉悶。
我的九歲生日是這樣一個陰潮沉悶的天氣。
葉緣正好在前些天吞併了一家大公司,甚是高興。於是,就想借著我生日的這天,請來那些商業巨頭,交流交流感情。
而我,第一次過了一個真正有意義的生日。
蘇白也沒了平時的淡漠,她細心地挑了一件雪白色的公主裙,把我打扮得像公主一樣。我還記得,她幫我穿衣服的時候,我偷偷的觀察她的臉色,看見了她唇角微微彎起的弧度。
蘇白也穿著一件純白的晚禮服。
純白色的抹胸長裙包裹住她玲瓏有質的身段,一襲黑髮盤起在腦後,俊麗柔美的容顏幾乎折煞了秋季盛開的雛菊。她美得就像墜入人間的仙女。
生日宴是在自家的白色建築舉行的。我站在樓梯的轉口處,看著大廳裡打扮得光鮮靚麗的格式各樣的人。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大的場面,葉緣穿著一身純黑的西裝,穿梭在人群中,如魚得水。而我,卻躲在轉角處,心亂如麻。
“怎麼不下去?”蘇白突然出現在身後,我驚訝地回過頭的時候,她正用她漂亮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著我。而我的心跳卻莫名地又快了許多。
“都是不認識的,我怕。”我絞著手指,聲音細細地回答道。
似乎是第一次,蘇白這樣親切和藹的和我說話,我的心裡就像有一隻迷失了方向的小鹿,橫衝直撞。
“我帶你下去。”蘇白說著,彎身拉起了我的手,帶著我走下那一節節木製的樓梯。
我突然有了一種被託上雲端的幸福感覺,趕忙緊緊的握住蘇白的手指,乖巧地跟著她走下樓去。
她的手指纖細柔軟,暖暖的,直直的暖到了我的心窩裡。
我甚至在心裡暗暗祈禱,生命永遠定格在這一天——我的九歲生日。
宴會從中午二點進行到下午五點,一直是一派喜慶的場面。
葉緣一直面帶微笑的穿梭在人群中,我想這次的宴會會給他帶來很多商業利益。而蘇白也一直緊緊牽著我的手,帶我認識這個阿姨,那個姐姐。都是一些漂亮的女人,但是一點也及不上蘇白。蘇白的美麗是無可比擬的。
今天是我九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我暗暗祈禱,過了今天,蘇白依舊和藹可親,葉緣依舊笑容滿面。可是,我似乎是被上帝拋棄的孩子,他從來都不顧及我的感受,抑或者我哪裡得罪了他。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狠心,把我拋上雲端之後,又狠狠地把我摔入谷底。那麼大的落差,我那顆若琉璃般脆弱的心怎麼承受得住呢?
“夫人,有您的電話。”
李嫂突然急匆匆的跑來,蘇白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微微蹙眉,放開了我的手,朝屋裡快步走去。
突然落空的手懸浮在空中,漸漸沒了蘇白的溫熱,我極力想伸手拉住蘇白,哪怕是衣角也好,可是她的身影終是在人群中搖搖曳曳,然後消失在視線中。
慘白與血紅的碰撞【2】
手頹然垂落,耷拉在兩側,純白色的公主裙上的蕾絲邊緣扎得手臂刺刺癢癢的。
“小姐,夫人只是去接個電話。”
李嫂許是看見我失落的樣子,所以低聲安慰。李嫂從小看著我長大,她必然也是知道我這個莫名其妙得有些畸形的家的。
“我知道。”我對她微微一笑,笑得很是牽強,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一團悲傷凝聚在頭頂。
我回頭,尋著剛才蘇白的路線,走進了屋裡。
我在葉緣的房間(蘇白有自己的房間)找到了蘇白。蘇白平時都不會出現在葉緣的房間裡的,可我確實在葉緣的房間看見了蘇白慘白的容顏。
蘇白站在寬敞的臥室裡,她雪白的身影與純黑的房間格格不入。
太陽已經偏西,微弱的光匍匐在綿軟的毛毯上。蘇白手裡緊緊握著幾張檔案紙,臉色慘白。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好回頭看見了我。慘白的臉陡然變得可怖,她睜大一雙絕望的眼睛,目光渺茫。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白,這樣的她彷彿是懸浮在悲傷之中,她羸弱不堪的身軀根本抵不過那陣悲涼。
“媽媽……”我躲在門邊,低聲喚她,我真想過去抱住她,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可我,終究不敢這麼做,她的神情太過虛浮,我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