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謙,我的寶貝兒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隨著裴若謙睜開雙眼,裴夫人喜悅的聲音亦響遍病房。
裴曜欣喜的頻頷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真的吻醒你了,裴,你真的在我的親吻中清醒了!”琳達更是熱烈地反覆吻著他。
在一片混亂之中,裴若謙虛弱地眨著眼,眼角瞥見一抹纖細的身影自病房門口一閃而逝。他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是誰。
莫名地,他為了這一點而感到深深的遺憾,彷彿、彷彿他在瞬間錯失了什麼……
淚水開始在他臉上狂奔泛流。
“兒子,你怎麼哭了?為什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芬芳,快、快看看若謙,他到底怎麼樣了……”
病房裡為了他奇蹟似的甦醒而紛擾熱鬧,裴若謙渾然不覺。他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望著那一扇閉合的門扉落淚。
一直莫名地落淚。
第七章
初秋的傍晚,華燈初上,尹衣枕靠在尹則釋的臂彎裡,閉目享受歡愛過後的繾綣沉靜。
“嫁給我吧,衣衣。”將她擁攬在懷抱裡,尹則釋溫柔地俯首,欺近她性感光裸的頸脖輕輕吮吻。
她蠕動了下身子。“過一陣子吧。”
“這句話你已經反覆跟我說了二十多年。”
“誰叫你跟我求婚也反覆求了二十多年嘛!”
“衣衣!”他不滿的看著她。
“幹嘛?”她佯裝一臉的不明白。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擔心鳳儀嗎?她都已經答應要承繼你的位置了啊!一直以來你拒絕我求婚的藉口已經消失了,你還要用什麼理由叫我繼續等下去?”
面對尹則釋的質問,尹衣安撫地仰頭吻上他的下顎,巧笑倩兮。“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跟結婚無異啊。傍晚的時候我就會來找你,你會溫柔的抱住我,和我分享一段親暱的歡愉,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則釋,你一直都擁有我,婚姻對我們兩人來說,只是一張紙的約束罷了。”
“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
“則釋,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就為了你寶貝的侄女鳳儀?你還敢說我們這樣與結婚無異!夜晚的時間,在我想要與你溫存,和你躺在床上說些親暱私密的話的時候,你在哪裡?在陪你的尹鳳儀!”
“則釋。”尹衣伸手想觸控他,卻被他揮開。發火的他在床鋪上翻個身,背對她。
“別對我這麼嚴厲,則釋。”她輕靠上去,來回撫摸他精壯的臂膀,親吻他的髮梢。
尹則釋已經有些氣消。
“你跟我一樣疼愛鳳儀,承認吧,則釋,你和我同樣放不下她,對不對?否則這麼多年來,你不會在眾多分部掌權人及大老們面前,費心地替鳳儀駁斥所有不利她的傳言。”
他依舊背對她。
於是尹衣又開口,“我知道你盡心維護鳳儀是為了我,謝謝你,則釋,你的付出我全部都領受在心,真的。”
她的聲音嬌柔軟噥,一舉消滅尹則釋所有的怒火。他猛然翻身面對她,一雙健臂緊緊箍住她的腰肢。
“說你愛我!”
她笑得燦爛,宛如戀愛中的少女。“我愛你。”
“表示給我看!”
她嬌嗔地睇了他一眼,主動吻上他的唇,纖長的柔荑開始另一波的挑逗。
時而悠揚時而激切的鋼琴聲在琴房裡響起,像一首傾訴衷情的樂曲,又像是一首哀鳴愛人離去的悲歌。
琳達輕輕開啟門,靜靜凝視專心彈琴的裴若謙。
此刻他的心裡在想誰?這一首悲傷的曲子又是為誰而創作、為誰而彈奏?不可能是為了她,此刻她就在他的身邊,她沒有離去啊!
坐在鋼琴前,當裴若謙敲下最後一個琴鍵,他睜開雙眼竟感到眼眶有些溼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心底會有戀人離去時的悲愴與憂傷?自己不是單純地因車禍而昏迷嗎?聽母親說他的外傷早已痊癒,但卻毫無理由的昏迷了將近兩個月。這五十多天裡,他一直躺在病床上,哪兒也沒有去,根本不可能和哪個女子戀愛,更沒有失去愛侶的理由。
琳達在這時端著水果盤走上前。“練完琴了嗎?來,吃點水果吧!”
裴若謙合上琴蓋,撥了撥頭髮,起身,“饒了我吧,我半個小時前才喝完我媽燉的雞湯。”
“不行,這是伯母交代我的任務,你一定要吃!”她推著他坐在沙發上,自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