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下便瞪大了起來。
只見這個新兵蛋、子看清了來者之後,立即機械的兩腿一併,右手趕緊立起竹槍,將左手手放在胸口上使勁一拍大聲叫道:“掌盤子恕罪,小的沒看到是您……”
肖天健就怕這些新兵因為過度的刺激,腦子出了問題,看這個新兵蛋、子剛才如同瘋了一般,這才出手阻攔他,看來這一巴掌搧的效果不錯,把這個傢伙給徹底搧醒了。
“第一次上陣你乾的不錯,但是這個人已經死了,你犯不著怕什麼了,前面的敵人多的是,你還停在這裡作甚?還不快追?”肖天健厲聲對他喝道。
那個新兵兩腳使勁一磕,大聲叫道:“是!掌盤子!”言罷之後,提著他那杆沾滿血肉的竹槍,便發足朝前衝去,這會兒恐懼感已經在他心中消失,提而代之的卻只剩下了膨脹了滿胸的兇厲之氣……
一個又一個的敗兵倒在了刑天軍追擊的道路上,實在跑不掉的人有些人徹底喪失了繼續逃跑的勇氣,開始跑到路邊,丟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用地的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批刑天軍根本不管不顧他們,便越過了他們身邊繼續朝前追去,後面跟著來的一些新兵這才受命,開始收攏這些降兵,撿起了他們丟下的武器,用綁腿將這些人手拉手的綁在了一起,穿成了一大串,開始驅趕著他們回到山寨裡面看押起來。
而剩下的刑天軍兵將們,則繼續如同洪水一般的追出了山門,當肖天健看到歪倒在山門外面的那幾門火炮之後,嘴巴立即便笑歪了,隨即便招呼人,先把這幾門火炮給抬入到山寨裡面去,這才繼續撒開腿朝前追去。
出了山口之後,刑天軍分成班排為單位,開始沿著道路以及溝壑,分散追擊潰兵,喊殺聲響徹了天龍寨周圍的幾里地之內,大批的潰兵在刑天軍的追擊下,要麼被砍殺在了逃往的道路上,要麼跪倒在地磕頭請降,根本沒人組織他們進行抵抗,一個個只顧著撒丫子朝著來路上玩兒了命的狂奔而去,只想著趕緊跑回家去,躲入他們的莊堡裡面活命,誰也沒勇氣再掉頭做任何的抵抗了。
追擊戰一直持續到了天黑,肖天健才下令吹號收兵,司號手拿著嗩吶,脖子青筋鼓起,使勁的吹響了停止追擊的調子。
尖利的嗩吶聲傳出了很遠,聽到了號令之後,各班排的班排長這才收住了腳步,招呼手下開始押著俘虜朝著天龍寨趕了回來,順道還撿拾著被潰兵丟棄的各種兵器物資,連他們趕來的那些大車,也被潰兵丟了個乾乾淨淨,被刑天軍的兵將們重新套上車,給運回了天龍寨裡面。
戰兵們一回到天龍寨外面,肖天健便立即下令他們重新組隊,做好應付突發的情況,而新兵營則負責立即開始收攏俘虜,清點自身傷亡人數,以及盤點這一次的戰果,躲在山寨裡面留守的那些輜兵們也紛紛在靳夫子的率領下走了出來,一邊清理山寨裡面的屍體,一邊安排人手重新修理被撞壞的山門。
而肖天健也不讓戰兵休整,便帶著他們立即朝著那些被他們充當誘餌的流民們逃離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下來,刑天軍打起了幾十個松脂火把,沿途快步行進,當走出十里之後,便開始看到路旁倒伏的流民的屍體。
可憐這些流民們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殺,而且腦袋也被人砍了去,不用想便是被追殺他們的官兵還有鄉勇們砍去了人頭邀功之用了。
肖天健的心又泛出了一種深深的愧疚感,為了這場仗,他犧牲了這些流民的性命,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但是現在他卻不能考慮這些事情,他關心的是石冉那些手下現在的安全問題。
眾人看罷了這些倒伏路旁的流民們的屍體之後,各個都一臉的憤然,罵罵咧咧的痛罵官軍以及那些鄉勇的無良,卻沒人意識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乃是他們自己。
又走出了一段路之後,肖天健一行人也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是依舊還是沒有見到石冉一行人的蹤跡。
“掌盤子!不能再走下去了,弟兄們一天下來都已經很累了,這要是再遇上敵軍的話,黑燈瞎火的會出亂子的!
咱們不如先回山寨等候石兄弟他們吧!石兄弟不是新手,而且他們各個有馬,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跟著肖天健的閻重喜快走了幾步之後,趕上了肖天健,小聲對他提議道。
肖天健扭頭看了一眼背後氣喘吁吁的這些手下,點點頭道:“全體休息!放出警戒哨!”
累壞了的這些戰兵們,聞言之後立即停下了腳步,在各班排長的口令聲中,走到了路旁休息,警戒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