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還能殺韃子!讓開!老子要回城上去!”
說罷之後便踉蹌著擠出人群,朝著城牆上再次奔去,鮮血從他包紮住的傷口之中流出,很快便浸溼了他臉上的紗布。
那個攙扶他的女子被他推了個趔趄,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的跪下對著他的背影磕了幾個響頭,再抬起頭的時候,早已是淚流滿面,哭道:“多謝好漢爺給奴家報仇了!奴家願你長命百歲!只要你活著,奴家今後願給你做牛做馬!”
原來這個女子,正是前些天閻重喜他們從關外救回來的難民中的一員,像她這樣的女人,在這裡現在很多都在醫營之中幫忙,建奴糟蹋了她們,她們本來想要一死了之,但是卻被大中軍的兵將們勸下,告訴她們,別看他們是女人,同樣也可以為殺建奴幫上忙,許多女人最後忍辱活了下來,立即便投身到了大中軍醫營之中,充當了臨時的護士,這可能也是大中軍第一次大規模的使用女人充當護士,不過對於傷員們來說,有了這些女人之後,他們安靜了許多,也許是女人的溫柔讓他們忘了傷痛,也許是不願在女人面前顯現出他們怯懦的一面,所以許多輕傷員包紮之後馬上便都趕回了城牆上,繼續跟建奴拼殺了起來。
建奴這一次可以說是不計傷亡代價的發動的猛攻,大批奴兵被後面督戰的建奴軍將們逼迫著前赴後繼的朝著西羅城攻進,一批被打倒,便又湧上一批,一輛櫓車被打碎,便又推上一輛,他們一邊前進,一邊填埋那些大中軍構建起來的溝壕,不斷的將櫓車朝前推動,一直逼向那幾處崩塌的豁口。
羅立在接替了閻重喜的指揮之後,一邊調集兵力增援西羅城,一邊命令殘破的城牆上的那些兵將們繼續不停的放槍,阻擋建奴接近豁口,同時在城中招募起了一批死士,堵在了這些缺口處,死死的擋住建奴的進攻。
建奴在付出了不少的傷亡代價之後,最終還是攻到了西羅城殘破的城牆腳下,城上一個大中軍的營將厲聲大吼道:“用霹靂炮砸!”
隨著他的吼聲落下,一顆顆冒著青煙的鐵殼霹靂炮便立即從城牆上被大中軍的兵將們丟下了城牆,當即便開始在擁擠在城牆腳下的那些建奴之中接二連三的爆轟了起來,頓時便炸得城下建奴哭天搶地,血肉橫飛,對於大中軍的這種霹靂炮建奴是毫無辦法,普通的櫓車和盾牌根本無法抵擋它們,這玩意兒圓滾滾的,直接便落在人群的地上,然後在建奴兵的褲襠裡面爆炸,一次爆炸便炸出十幾、幾十塊彈片,凡是附近的建奴,幾乎都是非死即傷。
所以大中軍這種原始手榴彈在守城戰之中,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建奴一靠近城牆,就被炸得是血肉橫飛,攻勢頓時被遏制住,迫使大批建奴兵驚慌失措的朝後撤退。
但是多爾袞這一次也是發了狠了,根本不管不顧前面的奴兵們的傷亡,繼續督軍向前,凡是擅自後逃的,皆立即射殺或者陣斬,逼得那些在前面的建奴兵哭喊不已,卻只能繼續掉頭朝城牆豁口處攻進。
羅立看著如同蝗蟲一般湧來的建奴,不由得罵道:“奶奶的!韃子這次瘋了吧!難不成想要死光在這兒不成?老子今兒個拼了!索性殺個痛快好了!來人,繼續朝豁口增兵,招募死士出擊,給我堵住豁口,預備隊也準備!建奴一旦攻進來,就給老子將他們撞出去!”
一個個死士很快被召集了起來,這些死士都是不怕死的人,應募之後立即有人登記下他們的名字以及所在的隊伍番號,還有他們的年齡籍貫以及家人的資訊,留作今後備查以及發放撫卹所用。
而建奴一方則黑壓壓的擠在幾處轟塌的城牆處,狂叫著哭罵著攀上土石廢墟,朝著這些缺口進攻,四處城牆上的火銃手此時都調轉了槍口對準了這些缺口處,不停的放槍,將那些攀上廢墟的建奴兵打的身上噴著血霧倒翻下去,這會兒用割稻子來形容已經一點都不算過分了!大批建奴兵便這樣被打死在了缺口外面。
連同那些降溫之後的火炮,也再一次鳴響了起來,包括東面的山海關主城上的明軍,也發了狠的發炮,又開始不斷的轟擊攻向西羅城的那些建奴兵們。
山海關旁的本來不算什麼堅城的小小的西羅城,此時彷彿變成了大中牌絞肉機一般,各種炮火輪番齊下,打的建奴是屍橫遍地,血腥味沖天而起,整個西羅城外,幾乎變成了屍山血海一般,建奴兵的屍體已經摞了起來,人血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小溪,又流入到一些彈坑之中,匯聚成了人血的坑塘。
許多建奴兵的傷兵躺在戰場上放聲慘叫呼號著,可是卻沒有人去管他們,任由他們躺在那裡,直至身體中的血流乾死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