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被肖天健喝罵了一通之後,鐵頭才不得不點頭同意,但是卻召集起來了幾十個身手非常好的手下羽林衛,都換上了便服跟在了肖天健周邊,每個人身上都暗藏了短刃和手銃,一個個散佈在四周,維護肖天健的安全。
肖天健吃一塹不長一智,大大咧咧的便晃著膀子出了南京城,跑到了這個當年建造鄭和寶船的地方,還招來了這個姓黃的舊吏隨行。
那片窩棚區多居住的是一些身份低位的匠戶人家,也有一些流民在這一帶居住,前段時間刑天軍攻城的時候,將他們都遷離了這裡,現在南京城已經底定,於是這些人便又都回到了這一帶,收拾家園重新開始生活。
姓黃的果真對這一帶熟悉的很,帶著肖天健走入了窩棚區之內,隨便拉住了一個人打聽了一下,於是便笑著對肖天健說道:“啟稟大帥,看來咱們運氣不錯,這個劉二寶正好還在這裡沒有離開,他家就在前面!”
肖天健也很高興,於是便跟著這個姓黃的朝著前面走去,而那些羽林衛們,一個個都迅速的跑到了前面,在肖天健途徑的道路上形成了嚴密的警戒。
這個姓黃的走到一處房子前面,說是房子,其實充其量也就能稱之為大一點的窩棚,連土牆都沒有,基本上都是用破爛的木頭東拼西湊的搭建起來的,看上去很不起眼。
肖天健站在這處窩棚前面,看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倒不是嫌這裡太髒,畢竟他們這種行伍之人什麼地方沒呆過呀!所以髒亂一點倒是不影響什麼,但是肖天健覺得這個姓黃的話有點不太可信,既然這個劉二寶據說造船本事很大,那麼他隨便動動手,給自己收拾收拾房子,這房子也不至於這麼破爛吧!
那個姓黃的站在門口咳嗽了一聲,挺直了腰桿,大聲的問道:“劉二寶在家嗎?”
這個時候屋子裡面傳來一聲:“在!鬼叫什麼?老子的大名是你叫的嗎?”不多會兒時間便鑽出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
肖天健一看,這個劉二寶居然還是個駝子,腰彎的厲害,滿臉都是皺紋,但是兩隻手卻很大,從肖天健行伍多年的經驗上來看,此人絕非是常拿刀槍之人,這雙手倒是很符合木匠的特徵。
此人一看到姓黃的,於是臉上便頓時吃了一驚,臉上換上了一幅卑微的神色,趕緊跪下磕頭道:“小的不知是黃大人來了!剛才小的出口多有冒犯,還望黃大人多多海涵!咦?黃大人現如今難道還在南京城嗎?”
這個姓黃的頗為尷尬,連忙說道:“罷了!不知不罪,黃某現在已經投了刑天軍了,眼下暫在刑天軍之中做事,正好今天找你有事,這位是……”
肖天健不等這個姓黃的介紹他的身份,便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主動抱拳道:“在下姓肖,剛剛聽聞這位黃大人說你乃是周邊這一帶最好的造船工匠,於是便慕名前來拜訪,多有叨擾了!”
這個劉二寶看了一下肖天健,本來他就不敢對姓黃的無禮,現如今聽說姓黃的已經投了刑天軍,於是便越發不敢對他無禮了,而姓黃的當官的能帶來的人,肯定地位也不低,而且劉二寶看出來,這個姓黃的對肖天健是畢恭畢敬,很顯然肖天健的身份要比姓黃的還要高很多,於是趕緊練練說不敢當,腰背也弓的更加厲害了許多,將肖天健和姓黃的朝屋子裡面讓。
鐵頭怕這個劉二寶身份不明,肖天健進屋之後會有危險,於是便搶先到屋子裡面看了一下,看到屋中沒人,但是卻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姓黃的顯然也很受不了這裡的汙濁氣味,到門口之後掩住了鼻子道:“你拿一張椅子出來,就在外面說話吧!”
肖天健倒是不太介意這麼多,但是想到屋中會比較暗,於是便點了點頭,劉二寶不敢怠慢,趕緊跑到屋子裡面取了兩張板凳出來,請肖天健和姓黃的坐下,姓黃的當然不敢坐,於是便站在了肖天健的身邊,肖天健大大咧咧的便坐了下來。
這劉二寶便更加確定,這個肖天健肯定身份不一般,於是越發顯得緊張了起來,弓著腰低頭站在肖天健面前,只想跪下說話。
肖天健淡然一笑道:“劉大匠不必這麼緊張,肖某今日來,不過是隨便想和劉大匠聊聊罷了!聽說劉大匠祖上乃是為三寶太監鄭公公建造寶船的大匠,這件事可是真的嘛?”
劉二寶趕緊撲通跪下,點頭道:“回大人的話,小的祖上確實是船匠,聽祖輩傳下來的話說確實是為鄭公公造過寶船!”
肖天健一聽高興了,於是便接著問道:“那麼你們可是世代還在以造船為生嗎?”
劉二寶趕緊接著低頭答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