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使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冥界所知也不算多,只知道神器中的噬魂石在西塞。”
“西塞?”伯弈喃喃自語,蒼梧國便位處西塞,若真和蒼梧有關,那在地室內就不該輕易放過蒼梧大國師和聖女令姜,即使神器不在他父女手中,他們所知的必也不少。
“還有一點,聖君讓我轉告。他曾聽聞真神禁陣用的是四菱陣法,若真如此,神器必然就鎮守在東南西北四方。玄龍山的異動,估摸著與神器離位有關。”
伯弈略為晃神,想著那離位的神器應就是噬魂石了,卻不知噬魂石究竟是為何會流落在外,若單憑蒼梧國師力量必定不能成事。
夜色裡,幽冥使者消失無蹤。
伯弈又在院中靜立一會兒,方才緩步入了房。
無憂見二人散開,沒事可聽,便自回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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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宴
翌日,伯弈、無憂二人方才梳洗完畢,便有小廝駛過禮車前來相請,只說大宴將開,請各路賓客入席。
伯弈心下起疑,一則日頭尚早,這時宴席未免不合時宜;二則元姬、遊雅的心意他也略知一些,但二人自昨夜辭別後便未再出現,相請之事也只差人前來,不知是另有所忙?還是身不由己呢?
二人上了禮車,跟隨小廝往侯府正殿行去。
雖已入府兩日,但他師徒多在下榻院落裡,如今一路行來,數進數出,方知暮月侯府華奢至極,怕與天晟朝的帝城也不遑多讓了吧。
如此行了約莫半時有餘,禮車停下,伺者躬身請下二人。
眼前,是一重八扇盡開嵌金鑲玉硃紅大門,鋪陳開去的是三四百步的蟒紋雕石階。石階旁每十步距離立著司禮司樂,石階上穩穩坐著三層漢白玉須彌座臺基,臺基上建著一座氣派非凡覆著黃色琉璃大瓦的殿閣。
在悠揚清婉的樂聲和紅衣禮伺的相迎中,師徒二人踏上了石階,款款步入了正殿。
此時,正殿內座無虛席,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杯盞之間觥籌交錯,場面甚是熱鬧。
伯弈凝目向堂中掃過,暮月侯端坐殿上正席,面朝東為日向侯,與之相對為蒼梧侯。
日向侯下首為古虞侯,蒼梧侯下首為金鳳侯,而赤泉侯、邪馬侯則分居六國末尾。邪馬之後空缺一席,席榻右角寫著黑蚩國三字。
緊挨黑蚩國席的是公女元姬,相對的是公子游雅。之後再有四十來席,皆是六國要臣或暮月國的宗族宗親等。
伯弈見殿內諸人暢飲歡娛,欲攜無憂悄然入到末席,正可仔細觀察堂內事態。
誰知主位上,暮月侯渾厚聲音傳來:“不知來人可是小女與小兒口中所說的世外高人?”
殿中人聽暮月侯開口,目光齊刷刷地向師徒二人注視過來。伯弈未料暮月侯竟這般眼尖,只得攜著無憂上前施禮。
暮月侯將他二人打量一番,朗聲讚道:“果然行止、氣度不凡,難怪我那雙兒女對公子與令徒諸多推崇。先生如此人物,怎能位列末席。”
說完一頓,他朝著席中某處揚聲道:“遊雅。”
遊雅一聽,趕緊站立應道:“君父。”
暮月侯沉聲道:“想我暮月國怎能失禮於貴客,你自去與元姬共席,將現下席位讓予先生師徒。”
遊雅依言,禮數週全卻有些木然地道:“請先生與令徒落座。”
在殿中諸人的注視中,伯弈並不虛讓,大大方方攜無憂坐好。
剛一落座,無憂就傾靠過來,朝對席的兄妹努了努嘴:“師父,那遊雅與元姬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剛才我恰與遊雅對視,他眼神呆怔,全無素日的半分風流之態。”
伯弈長睫輕掩,冷冷道:“恐怕他二人已被巫蠱術暫攝了心智。”
無憂疑道:“巫蠱術?莫非是令姜?那他們可有危險?”
伯弈低聲回道:“當無危險,以目前狀態來看,施術者只是不想他二人涉險罷了,並無加害之意。”
無憂正待進一步追問,卻見暮月侯從主位上走了下來,步伐沉穩地行至日向侯席前。
暮月侯笑意盈盈地對日向侯道:“羲和賢侄,我與你老君父素有來往,叫你一聲賢侄可想不差。”
日向侯起身虛應一禮,介面說道:“暮月侯客氣了,如此叫來更顯親切。”
暮月侯哈哈道:“即是如此,那我也不見外了。”
日向侯深笑看他:“侯爺何須見外,若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