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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你師公交我時甚是鄭重,內裡到底有何玄機還是待你師父先看了來。你我多日未見,不如先陪我出去說說話兒,讓你師父靜心參詳,再說予我們可好?”

梨落說完,朝伯弈看了一眼,率先跨步走出了門。

無憂對天地誌甚為好奇,心中多有不甘,扁嘴望著伯弈。

包子此時可不想出去,趕緊從袖籠裡跳了出來,賴到伯弈床上裝做酣睡狀。

伯弈見無憂磨蹭不去,只柔聲勸道:“你師伯此來似乎有些心事,或許真有話說與你。她素來待你真誠,少不得還需你開解。”

無憂與梨落的確有些要好,聽伯弈此言,只得聽話跟了出去。

無憂走出門外,見梨落倚坐在雕欄玉徹的廊柱之上,薄雲掩住明月,朦朧月色下越發的空靈絕美。

花神的女兒,九天的玄女,人間難見一回的美顏,卻帶了一抹淡淡的哀婉與蒼涼。

梨落仰望天空,彎月遙掛,悠遠清冷。

見無憂出來,梨落轉頭對她道:“憂兒來了,陪師伯閒坐一會兒。”

無憂感到梨落情緒低落,也不多話,在對角尋處坐下。

入秋夜風帶來陣陣清寒之意。

半晌,梨落開口,聲音柔軟得如要化開一般:“那年,也是在這樣的月色,只是月比今日更圓。”

梨落微頓,凝注無憂,眼中是數千年寂寥生命裡從未見過的燦爛:“我本是花神與北地聖君的女兒,在仙界雖不算身世最為顯赫,也算得天之嬌女。在我將將滿兩千歲時,父君總是笑說前來提親說媒的仙家踏破了他的聖書仙閣,可他捨不得我,便全都趕了出去。”

回憶永遠都是那麼的縹緲,梨落繼續道:“就在那一年,我第一次被帶去了九重天的仙宴。那是怎樣的氣派,一個個如嫡仙般的人物直看得我眼花繚亂。我素來不拘,一時高興胡吃了好些果酒,尋了一處園子正欲睡去。”

梨落的聲音越發的溫柔:“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那天,他踏著星辰月輝而來,黑衣金甲,銀髮垂肩,個子極高,手提一把暗影流光的長槍,一身的英偉之氣。我身邊自來多是飄逸雅緻的仙者,幾時見過這般偉岸英武的人,一時看得呆了,渾然忘記自己正化了原身躺在大路的中央,若他大步過來,我必定難以倖免。”

無憂聽得緊張起來,梨落忽然笑了笑:“可是,他卻停住了腳步,凝視著腳前斜躺的一支細小的梨花。他看了一會兒,眉頭微蹙,少頃,又婉然展顏。他俯下身子,用那雙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將我拾起,一雙眼像浸在水中的晶石般澄澈,薄薄的唇角輕輕抿起,輕聲說道‘原來是一個貪酒的梨花小仙,怎麼如此糊塗變了原身在此。’語畢,他好心地將我移至路旁,輕柔地放下,便颯颯地去了。”

梨落的眸色璀璨:“此時我酒意早醒,只覺心裡小鹿亂撞,心心念念不能忘他。此後我刻意打聽,探知他就是仙界的穹蒼戰神,歸雲山湥ё詰惱潑牛�勺鷦輪醋印N業筆鄙儼桓�攏�幻髯約盒囊猓�瘓醯萌鞝俗鴣紜⒊鏨��說鋇夢業拿�Γ�閆鵒四釹胍�菟��Α!�

無憂聽得專注,不禁問道:“後來呢?”

梨落微撩秀髮,柔美得讓人心醉。

她輕輕說道:“後來,我一陣好求,母親、父君終執拗不過,便多番託人說情。可他自來收徒甚嚴,更別說女弟子了。後來終是求得天帝開恩,親去說情他才應下。”

梨落說及此,長嘆道:“我遂了心願。其後,在仙家漫長的歲月裡,我雖能時時見他,卻不能親近越矩半分。在多少期盼與失望、甜蜜與酸楚、欣喜與失落裡,我才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才知道從一開始,就錯了,錯得有多麼的離譜。

梨落緩緩閉目:“我悔恨不已,若我那時,不曾做他的徒兒該有多好?可是,一切都晚了,我與他師徒名分已定,六界盡知,大凡我的心思暴露半分,便會成為他最大的汙點,而我與他只能是永世不得相見。”

梨落抬頭看向無憂:“自作孽怨不得人。一日為師,便再無半點轉圜的餘地。”

對於梨落的心事,無憂原也猜到一些,只是聽她娓娓道來,仍覺心中傷感不已,又推己及人想到自己,更是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

梨落停了半晌,眼中悽楚更甚:“你師父八千年前被我父君帶到歸雲山,本為伴我,卻因緣際會成了他的徒兒。你師父亦很爭氣,一百歲修了仙身,成了這仙界最年輕的上仙,諸人皆言,你師父最是像他,終有一日會成為湥ё詰惱潑擰!�

梨落眼神變得明銳起來,無憂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