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邢逸走進了酒店大堂,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女的四十多歲,綻放著成熟的風韻,面板白皙,面容嬌美,保養的很好。
旁邊的男人相同的年紀,頭髮整潔,白淨的臉頰鬍鬚颳得很乾淨,一身看不出牌子的休閒裝,舉止文雅。
“羅姨,關叔。”邢逸上前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關叔笑著點頭回應。
羅姨看著邢逸,微笑著詢問道:“邢逸,衣角兒上幼兒園的事情安排好了吧?”
邢逸彎身,邊給羅姨和關叔續上茶,邊回答著羅姨的問話:“已經安排好了,幼兒園條件很好,多謝羅姨了,要不是您給院長打招呼,還沒這麼快入園呢。”
“以後這些客氣話就不要再說了,生分!”羅姨認真的強調著。
羅姨跟邢逸相識也就半個月,有多深的交情談不上,但還是不遺餘力的替邢逸跟幼兒園的院長打了個電話,拜託院方先讓衣角兒入了園,手續可以稍後再辦。一般人對於送人情的事情都很慎重,人情是需要還的,有時還的代價比所求,還要高昂的多。羅姨這麼幫邢逸,正是說明羅姨心慈。
羅姨的丈夫聞常青,之前是某市副市長,想要在仕途上更近一步的願望迫切,因此,為了政績,做了些急於求成的規劃,讓政治對手抓住了機會,在常務會議上給他造成了沉重的打擊。聞常青被明升暗降,調離了該市。調任以後的那段時間,他情緒低落,心裡憋悶。經常酗酒,最終導致酒精中毒,搶救無效而過世。
好在羅姨一直在商界打拼,有了些經濟基礎,生活才不至於困苦。兩年前,當女兒考進中華大學後,羅姨也跟隨女兒來到了這裡,羅家在紫金溪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因此,才有了紫金羅蘭酒店。
半個月前,邢逸帶著衣角兒來酒店,應聘保安,羅姨痛快的答應了。
羅姨清楚一個人帶著孩子的辛酸。
邢逸給關叔和羅姨續完茶後,挨著關叔坐下。這時,邢逸注意到了茶几上,放著的一個畫軸。從畫軸的古樸,紙張的色澤來看,應該是幅有些年頭的字畫了。
此時,關叔看到邢逸盯著茶几上的畫軸看,微笑著道:“小刑,怎麼,對古玩字畫有研究?”
邢逸趕緊搖頭,嘿嘿一笑道:“研究?您抬舉我,我可不敢接您這個捧,最多算是有興趣,看過幾幅字畫而已。”
“你小子別給我打馬虎眼,你眼睛裡都快放出光了,那可不是一般興趣,能有的眼神。”關叔不依不饒的笑著道。
邢逸用食指摳著腦門,尷尬的嘿嘿直樂。
“那你也欣賞下,你關叔帶來的這幅字。”羅姨抬起白皙的玉手,拿起畫軸,欠身遞給邢逸。邢逸趕忙接過,然後緩緩展開。
書法是中國文化瑰寶,有“無言的詩,無行的舞,無圖的畫,無聲的樂”的美譽,千百年來,書法名家輩出。
這是幅行草書,行文是“明星夜生角,遠倚紫垣中。四國仰照耀,寶劍出秋空。一朝化為石,下與沙礫同。牛羊或踐履,戮辱到兒童。位高知身危,退藏保其終”此詩為宋濂擬古(二首)中的一首,落款為“洪武十二年仲冬,宋仲珩”
“以行書起首,逐漸至草體,行雲流水,意氣舒展,字時而園暢豐潤,時而清麗俊秀,韻致齊出。宋遂所寫的是其父創作的詩,行文用的是行草,我還是比較熟悉的。”邢逸對著畫軸笑的意味深長。宋遂他當然熟悉,因為他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
羅姨和關叔,都是眼眸一亮,能從字號說出作者,或許會有許多人可以做到,但那也需要相當的歷史知識才行。宋遂在歷史上並不出名,三十七歲時就被朱元璋處死了。只是他的書法在明初文壇,稍微有些影響力。邢逸對宋遂書法行文的評價,也是相當貼切,這必須是對書法看的多,寫的勤,真切意會過,才能做出如此貼切的評價。
關叔頓時來了興致,他喜歡收藏古玩字畫,尤其是字畫方面,可以說到了痴迷的程度。如果遇上個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常常引為知己,而且到了不談個痛快,不放你走的小孩子耍無賴地步。
“宋遂擅長篆隸,行草書繼承元代趙孟詈兔曬拋迨櫸�銥道鎰由劍�形那逍悖�鵓咭桓瘛H綣�皇撬賴腦紓��氖櫸ǔ刪突蛐砘岣��徊健!憊厥宕蚩�嘶跋蛔櫻�揮勺災髡酒鶘恚�誆杓蓋埃�癲煞裳鐧慕檣蘢擰�
羅姨沒有發表評論,只是抿著茶,嘴角噙著微笑,用眼神掃著揹著手踱步的關叔,以及還在皺眉看書法的邢逸。
此時,邢逸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