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賣的便宜了而已。”
話一出口,連陳鋒都無法鎮定了,吃驚的看著邢逸:“老大,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印鈔機,隨便刷刷兩下,就是一百萬啊。”
羅姨看向邢逸的眼神,深意更濃。
邢逸暗想,我嘴快不過你,行動總快的過吧,他急忙開啟了畫軸,轉移開三人的視線。
畫軸展開後,邢逸眼前頓時一亮,書法不錯,創意更是精妙絕倫。
一首納蘭慕容的《我看愛情》,這不算一首詩,只是有詩的格式和韻律,裡面暗含了十六個愛情典故。
金屋猶自賦長門,漁陽鼙鼓正消魂。衝冠一怒自古有,花叢懶顧又幾人。
淚灑傾盆長城斷,銀漢清淺兩下分。彩蝶無奈翩翩舞,青衫溼遍泣孤墳。
金石錄成聲聲慢,斷橋殘雪戀君恩。良駒不去江難渡,至尊緣何入空門。
孔雀年年東南去,三生石畔葬花魂。莫待白頭吟釵鳳,扇底桃花又一春。
精妙的地方不在詩句的本身,而是書法者獨具創意的行文,以楷書,行書,隸書,草書為骨架,以或悽美,或纏綿的愛情為靈魂,又融入了行文者,對這份感情的思考和理解。
在邢逸開啟畫軸,仔細觀看時,季羨妮就開啟了手機上的錄音鍵,這是角筆兒囑咐的,她想聽聽邢逸是如何評價這幅書法的。
陳鋒雖然坐在邢逸的旁邊,但是他對書畫不感興趣,也沒有湊上去觀瞧,而是一邊喝著茶,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季羨妮。
羅姨對書畫本身就有些喜愛,關叔又時常帶著蒐羅到的名家書法,大師畫作往這裡跑。久而久之,在關叔的影響下,她對書畫的興趣也越發濃厚了。羅姨湊到邢逸的身旁,見到他手裡的那幅字,一時之間,也驚歎不已。
一句詩,一種筆體,一個故事,一種意境,這種神來的創意,實在是該擊掌贊之。
季羨妮看到邢逸和羅姨,俱是滿臉驚奇,讚賞之色,心中也為發小不俗的書法創意,感到開心不已。
“邢逸,能品評一下這幅字嗎?”季羨妮開口問道。
邢逸和羅姨將目光從畫軸上移開,看向季羨妮,邢逸說道:“好,那我就說下,我對這幅書法的一些粗淺見解,有不妥的地方,請勿見怪。”
邢逸將畫軸展開,鋪在茶几上,然後說道:“作者書法行文,秀逸清韻空靈虛渺,極具美感,深得董其昌書法的精髓。不過,這幅書法精妙的地方,不在於書法本身,而是新穎別緻的創意,以及蘊含在書法中的意境。何為書法的意境?那就是以筆為口,以墨為語,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淋漓盡致的展現在紙上,使其韻意齊出。”
羅姨和季羨妮對邢逸這番精闢的論述,很是贊同,紛紛點頭,同時也對這傢伙的文學功底,佩服不已。羅姨心中嘀咕,你小子隱藏的東西,可真不少啊。
邢逸掃了一眼正在靜心聆聽的兩個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畫軸,繼續說道:“作者將自己,對十六個愛情典故的見解,融入到了書法當中,有令人讚賞的地方,也有不足之處。作者用清新優美的行書,祭奠了為賈寶玉,淚盡而亡的林黛玉。用莊嚴美麗的篆書,讚揚了因所愛之人故去,而拋棄江山社稷,到五臺山出家為僧的順治帝。”
說到這裡,邢逸站起了身,在休息區緩慢的踱了幾步,然後,面帶微笑的看向季羨妮,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作畫的人還沒談過戀愛吧?”
聽到這個問題,羅姨怔了怔,心想這小子又在搞什麼玄虛。
季羨妮也被這個問題弄的滿頭霧水,她自認自己的思維已經夠奇葩的了,沒想到這個傢伙比自己還妖孽,思維跳躍的猶如袋鼠,都有點兒跟不上他的節奏了。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是啊。”
“這就對了,這幅書法的不足之處,就是作者對其中的幾個愛情典故,理解上有些偏頗,所用的書法字型,有些不太恰當。”邢逸解釋了一下,問這個問題的初衷。
“她憧憬,欣賞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那種化蝶而去,為愛殉情式的愛情,看的出來作者是個理想主義者。認為愛情一定要有山盟海誓,要轟轟烈烈,這才不枉此生來人世間走一趟。不過,她可曾想到,父母要用悲痛和孤苦無依,來為這份愛情買單嗎?這樣的愛情,太自私,太過殘忍,可以欣賞,但不值得提倡。”說到這裡,他背轉身,望著酒店外的天空,他想到了紅綾,那個殉情而去的紅顏知己,心痛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作者對李清照的那首《聲聲慢》,以及納蘭容若的那首《青衫溼遍·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