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逸低頭看了看,壓在自己腳面上的鞋跟,然後朝歐陽徵畫點頭笑了笑,意思是放心吧,我一定放聰明點,藝術加工那是必須的,她問一,我答二。
不過,邢逸的回答一出口。
歐陽徵畫徹底瘋了,死命的在邢逸的腳面上碾了幾個圈,柳眉倒豎,玉白的貝齒磨得咯咯直響,星眸中火焰升騰,一眨不眨的瞪著邢逸。
董志恆目瞪口呆,愣在那裡。
徐慧珍這次是真的繃不住了,被一口咖啡嗆到,急忙彎腰,咳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來,急忙擦去唇邊的咖啡殘留,優雅的儀態蕩然無存。
喬老太太也抬起頭看著邢逸,心裡更加迷惑不解。
邢逸回答的是:“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不知道父母是誰,家裡就我跟女兒兩個人!我今天是被歐陽徵畫拉來冒充男朋友的,屬於臨時演員,還是沒有報酬的那種。”
“女兒?你都結過婚了?”董志恆回過神後,也經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問邢逸。
“收養的,跟親女兒一樣!”邢逸毫不避諱的談論自己有女兒的這件事情。
董志恆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看向歐陽徵畫。
重新坐好的徐慧珍,滿含戲謔的眼神,同樣望向自己的女兒。
喬老太太也是一副惋惜的神情,搖了搖頭,沒有看歐陽徵畫和邢逸,低下頭繼續做她的記錄。
歐陽徵畫能夠感覺的到,投向自己的那兩對滿含戲謔和譏笑的目光,有多麼的凜冽。現在的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白嫩的俏臉,此時卻憋的通紅,本來是雪白的脖頸,現在卻變成了粉紅色,極是誘人。
此時,歐陽徵畫的內心當中,對邢逸失望透了,之前積累起來的一點好感,頃刻間崩塌,連渣都不剩了。這還算是男人嗎,還有一點氣魄和血性嗎,居然當場投降,還把自己出賣了,使自己陷入到如此尷尬難堪的境地之中。仗義?哼,狗屁,孬種一個。以後再也不會讓這種膽小如鼠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免的汙了自己的眼睛。
四個人的表情變化,邢逸都仔細的看在了眼裡。
此時,邢逸的臉色忽然變的無比嚴肅和認真;“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我宣佈,正式追求歐陽徵畫!神阻殺神,佛擋滅佛!”
邢逸這句話,蘊涵著勁力,在四個人的耳邊炸響,就像有人在耳邊,突然用力的敲響了銅鑼,震的腦袋嗡嗡直響。
四個人同時看向邢逸,看到他堅毅的眼神,不可動搖神情,全身透著股霸氣,蔓延在四周,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種看不見的東西很玄乎,但卻真實存在,頓時感覺整個客廳冷了幾分,這哪裡還是剛才那個滿臉笑嘻嘻,任憑自己嘲笑的傻小子?
歐陽徵畫的芳心,從深潭谷底又升到了雪山頂峰,看著殺氣騰身,勇猛霸氣的邢逸!突然覺得他,好有安全感,好有男性的魅力啊。
董志恆被這股無形的壓迫感,逼迫的只能靠吞嚥著口水,來緩解劇烈的心跳。
徐慧珍終於明白,自己看走眼了,剛才這小子是故意傻乎乎的逗自己玩呢,他以退為進,來麻痺自己,讓自己覺得他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勝利在望了。
收回的拳頭,再蓄勢揮出,力量可就是成倍增加了。就像現在,這小子突然轉折,給她來一個,震驚無比的反擊,目的就是正式宣佈,追求歐陽徵畫,看這小子的神情,八成是來真的了。
喬老太太微笑的鬆了一口氣,她的內心深處,也是希望孫女能找個自己愛的人,而不是像金絲雀一樣,被人鎖在籠子裡,送給他人觀賞,而失去自由。看到這時的邢逸,喬老太太也明白了,這小子裝傻充愣的本事,不比他的醫術差。
徐慧珍聽到邢逸霸氣無雙的話,也開始認真起來,她不會被邢逸的幾句話給嚇住,也不是誰來說幾句有氣勢的話,就可以把自己的女兒奪走的。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說幾句硬氣話,就能改變現狀嗎?就能有房有車有富裕的生活嗎?年輕人,你人窮,志不窮,這很好!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不適合歐陽徵畫,她註定要嫁入豪門,做富家少奶奶,名車,豪宅,高檔時裝和化妝品。而不是跟著你吃糠咽菜,緊著腰帶,數著鍋碗瓢盆過日子,那不是歐陽徵畫要過的生活,年輕人,醒醒吧!別異想天開了。”這次徐慧珍也認真了,說話沒有留任何餘地,直白而又傷人。
歐陽徵畫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心尖上“滋……”的疼了一下,她怕邢逸受不了母親這麼傷人的話,讓他的自尊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