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一舉一動。
邢逸猜不到是誰,也不明白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跟防賊一樣的被人盯著,心裡難免有些彆扭,有些不爽,但這是在別人家裡做客,自己也不好意思揭破。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邢逸終於猜到,這個躲在攝像頭後面偷窺的人是誰了。一定是別墅的男主人,歐陽徵畫的爺爺,中華大學的校長歐陽南。
樓上的三個人,看到邢逸打招呼的畫面,宮齊格哈哈一樂:“看來這小子早就發現了,一直憋著沒說,現在你主動暴露,如果再不下去見見,就太失禮了,你別管我們了,我們繼續坐在這裡看好戲。”
“嗯,我是該下去打個招呼了,要不然會被後輩埋怨的,也正好當面認識一下,鄭老婆子給我推薦的這位中醫教師。”歐陽南站起身,將放在一旁的茶葉,拿在了手裡,隨後開門走了出去。
歐陽徵畫和徐慧珍,看到邢逸衝著天花板齜牙,還點頭見禮,有點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的看著邢逸。
不過很快她倆就明白了。時間不長,一位笑容可掬的老頭兒,從樓上走了下來。
面對著樓梯的歐陽徵畫,看到緩步走下來的歐陽南,立刻嬌軀彈起,飛似的衝向樓梯口,抱著老頭兒的手臂就是一頓猛搖,語氣誇張的撒嬌道:“爺爺,我以為你沒在家呢,這段時間為了躲避我媽,有好長時間沒看到您了,想死我了。來,先讓我抱抱,安慰一下我受創傷的心。”
邢逸也打量著歐陽南,精神頭兒很足,氣色紅潤,風度儒雅,一身樸素的灰白色穿著,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你這丫頭總是這麼咋咋呼呼的,有點淑女範兒,不好嗎?”老頭兒雖然在數落歐陽徵畫,但是臉上卻滿是慈愛之色,輕輕拍了下歐陽徵畫的額頭,引來這妞兒一陣銀鈴般的嬌笑,歐陽南接著說道:“別讓客人看著笑話,走,咱們到那邊坐下說話。”
歐陽徵畫挽著歐陽南的手臂走近眾人,邢逸和徐慧珍連忙起身,先後跟歐陽南打了個招呼。
歐陽南衝著徐慧珍笑笑,右手下壓示意她坐下。
隨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邢逸,伸出手對著邢逸,低聲說道:“正好有老友到訪,因此,沒有下來跟你見面,失禮之處,還請你不要見怪。”
邢逸握住歐陽南的手,帶著誠懇的笑容,低聲道:“您老客氣了,小子今天是被某人請來上門惹事的,失禮的應該是晚輩才對。”
歐陽南聽到邢逸的這句話,看了一眼旁邊神情頓時有些不自然,俏臉浮上一層羞紅的歐陽徵畫,哈哈一樂。
歐陽徵畫沒有想到,邢逸這廝一上來就在爺爺面前編排自己,俏目微凜,惡狠狠的瞪了這廝一眼,小巧的軍靴的在地上碾了碾,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歐陽南挨著喬老太太,坐到了主位上,正對著茶海。又喊吳媽拿來茶具和炭爐,他準備親自泡茶來招待邢逸。
三個女人都有些吃驚的望著歐陽南,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邢逸,會有如此的禮遇。
作為中華大學的校長,門生故吏遍華夏,桃李滿世界。每年他的壽辰之期。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來給他祝壽的學生中,各個都是名聲斐然,來歷不凡的重量級人物,致使紫金溪乃至餘慶省的幾位大領導,不得不前後奔忙,盡心接待。
歐陽南喜歡飲茶,精於茶藝。他的茶藝行雲流水,情致高雅極具藝術感染力。觀看他的茶藝,能夠讓在座的眾人,清心寧神,忘卻憂煩。
歐陽南做事嚴謹沉穩,對方方面面考慮的十分周全,對自己的學生,他都一視同仁。不管你財富如何驚人,也不管你位居何職,想要一睹他的茶藝,沒有可能。因此,只有相熟的幾位老朋友來訪時,他才會一展茶藝。即使歐陽南的幾個兒子,兒媳都沒見過幾次,更別說親自為一個毛頭小子泡茶了。
時間不大,吳媽將茶藝所需要的東西,擺在了旁邊的矮桌上。
歐陽南神態自若,仙風道骨的韻味越加濃郁。在座的幾個人,包括樓上偷窺的那兩個,受到他的感染,似乎切身體會到了一種寧靜,一種悠遠。
歐陽南輕抬雙手,生火煮水,肅面聽沸,洗杯清塵,沸水燙壺,三指拈茶,掐時投茶,細水沖茶,忘心洗茶,乾坤泡茶,偃溪分茶,佛手敬茶。十一道茶藝工序,他做的瀟灑飄逸,動作嫻熟,行雲流水毫無凝滯,配著他儒雅的氣度,讓人頓時有種虛空穿梭之感,彷彿此刻的自己,不是身處繁華的都市之中,而是坐在飄渺的仙山之巔,正與飄然出塵的老神仙,飲茶論道一般。
歐陽徵畫黑白分明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