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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經身著盔甲站在船頭,釋出繼續前往南京的命令。他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能找到下落不明的朱允炆,然後扭轉戰局。

船隊疾行至羅剎磯時,前面江上出現了大規模的船隊。已經被朱棣,封為平江伯的陳瑄率領船隊,對支援南京的黃觀船隊進行攔截,並追拿罪臣黃觀。

站在船頭的黃觀看著前方的艦陣,兵力懸殊,如果不惜一戰,也絕無打勝的可能。他不想再把這些無辜士卒的性命丟在這裡。

此時,陳瑄的坐船往這邊靠近,船上的陳瑄高聲道:“伯瀾兄,聽我一言,大勢已去,新帝已經登基,罪臣齊泰和黃子澄已經被正法,方孝孺也已捉拿入獄。伯瀾兄,現在隨我入京請罪,懇請新帝的寬恕,還可讓自己的族人免於災禍。”

黃觀轉身對紅綾道:“告訴他,讓他饒過我方將士的性命,我隨他入京,讓他們原地等待,我去更換朝服。我不想跟這種無恥小人講話,免得汙了我的口。”

黃觀轉身對傳令兵吩咐道:“打旗語告訴將士們,放下刀兵,原地待命。”說完走回了船艙。

紅綾把黃觀的意思轉達給對面的陳瑄,跟隨著他,一起進入了船艙。

紅綾面容平靜,無一絲慌亂,服侍他穿好官服。

黃觀面向紅綾,看著這位紅顏知己,心裡充滿著歉疚,陪伴自己這麼多年,但是自己卻一直沒有給她一個名分。

此時,紅綾突然出手制住了正要開口講話的黃觀,扶著他坐到椅子上。然後幫他扶正官帽,雙手捧著他的臉頰,露出溫婉的笑容,含淚的眼眸凝視著自己的愛郎,柔聲道:“相公,你的心意妾身明白,能陪伴在你的身邊,已是妾身今生之幸,能得到相公的憐愛,已經足夠,紅綾對任何東西都不再奢求。”

紅綾用手帕擦去黃觀流出的眼淚,繼續道:“相公,你接下來的打算,妾身也明白,也不會阻止,在世間除了相公,妾身已經再無牽掛。請相公原諒妾身的私心,妾身無法面對失去相公的痛苦,所以請允許妾身先走一步,如果還有來生,妾身依然願意追隨相公,不離不棄。”

紅綾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裡,慢慢的跪蹲在愛人的腿邊。頭依靠在黃觀的膝上,抓起他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頰,嘴裡輕聲的低吟:“連連連…連連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相公,妾身現在就跟你約定來生……”聲音越來越弱

黃觀雙目緊閉,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擋奔流而下的淚水,淚水落下打溼了紅綾的臉頰,此時的紅綾已經沒有了生息,能夠躺在愛人的懷裡一睡百年,是她最後的夙願。

一炷香後黃觀抱起紅綾,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已經沒有了血色的容顏,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佳人微涼的雙唇。隨後放下床幔,將豆油燈燈油撒到床幔上,亮起火折丟了過去。

黃觀走出船艙,望著前方等待著的陳瑄,讓旁邊的侍衛轉達,請陳瑄遠離些,說他要朝東方預演朝拜新皇的禮儀。

陳瑄的坐船遠離後,黃觀面朝東方三個跪拜,然後縱身躍入滔滔的江水中。

江水洶湧的灌入黃觀的口鼻,窒息感迅速淹沒了他的意識,身體隨著江流翻滾,此時,江底出現一個黑色漩渦,將黃觀吸了進去。

當黃觀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復活在一個叫邢逸的身體裡,穿著破損的無軍銜軍裝,大概是在執行一項境外作戰任務,現在身負重傷,躺在華夏國邊境的一片叢林中。

黃觀獲得了邢逸的一部分記憶,但是還有些重要的記憶卻沒有獲得,被邢逸用自己的意念,封鎖在了大腦皮層的某個角落。

現在已是華夏國,公元2018年,經歷了大明,滿清和民國,離自己的那個時代已過去六百多年。

黃觀閉目感嘆,睜眼之間,瞬息六百年已過,這種神話般的情節,卻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黃觀已經死在了大明朝,妻子,女兒,紅綾都留在了六百年前,留在了記憶裡,只能在心裡給愛的人起一座墳,時時祭奠。

重生後的黃觀認為,既然自己擁有了邢逸的記憶和身體,繼承了邢逸玩世不恭,詼諧幽默的性格,又來到一個新奇的時代裡,那從現在開始,再沒黃觀,只有邢逸,在這個新奇的世界,重新來過,再捲風雲。

黃觀瀏覽了一遍邢逸殘缺的記憶後,才對他死後的事情有了個大致瞭解。

黃觀投江後,陳瑄急忙命人下水打撈,但並沒有發現黃觀的屍身,只尋到了他的官帽,

黃觀投江的訊息傳回南京,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