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種美味佳餚裡,掉進了一隻綠頭蒼蠅的感覺。
“你的……”
紅綾見歐陽徵畫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忍不住嬌笑道:“你是說我相貌醜陋,配不上相公是嗎?”
當面點破別人的缺陷,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於是,歐陽徵畫用甜美的笑容,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不以為意的紅綾,鬆開了兩人的手,散開了高高紮起的馬尾,接著從粉頸間捏起一層薄薄的‘人皮’,慢慢的將其從臉上揭下來。
隨著人皮面具的慢慢揭開,就看到眾人的眼睛越瞪越圓,嘴巴越張越大。
幾秒鐘後,一張光潔如玉,嬌嫩白皙的面孔,出現在眾人眼前。
陽春三月的晨光裡,翠綠如海的枝葉上,盛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金黃色油菜花,無數只翩翩飛舞的彩蝶嬉戲其間,這樣一幅猶如畫卷般的美景,會讓人忍不住感嘆:“好美啊!”
可是,如果和麵前這個完美無瑕的容貌相比,這樣一幅美景還是稍遜了幾分。
“暈,原來這個女人長的這麼漂亮啊!”季羨妮忍不住驚呼一聲,讚歎道。
紅綾朝歐陽徵畫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輕笑著說道:“現在的我,配得上相公了嗎?”
歐陽徵畫面對著這張不輸於自己的絕美容顏。肯定的點了下螓首。
夏琴羽卻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她盯著紅綾的明眸問道:“紅綾。你真的能救醒邢逸?”
“請夫人放心吧,我一定會救醒相公的。”
眾人都見識過紅綾深不可測的神奇功夫,既然她如此肯定,想必邢逸甦醒有望,關心他安危的幾個人,壓在心頭的那塊千金巨石,這才轟然落地。
神情頓時輕鬆不少的夏琴羽,趁此餘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稱呼我們倆‘夫人’,而自稱‘妾身’呢?”
紅綾眨巴著明眸。不解的問道:“難道這裡不這麼稱呼嗎?”
夏琴羽和歐陽徵畫對視了一眼,一起問道:“這裡?”
聰穎剔透的宮墨君,聽到三個女人的對話,玉手中輕捏著耳邊那條金色的耳墜,回想起邢逸跟自己講述過的那場‘夢’,心中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
紅綾展顏輕笑,神秘的說道:“天機洩露的太多,相公醒過來後,會責罰我的。你們要想知道其中的一切,還是問他吧。”
閻王碎骨和閻王噬影,默默對視了一眼,從紅綾的話裡。證實了他們之前的猜測,邢逸和這個女殺手,來自同一個地方。
此時。紅綾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宮墨君。又面向歐陽徵畫和夏琴羽,鄭重的說道:“相信我。你們能成為相公的女人,是你們的幸運,請夫人好好保管,你所佩戴的首飾。”
“你知道耳釘和項鍊的秘密?”夏琴羽驚聲問道。
“當然!”紅綾詭異的一笑,輕聲說道:“這是成為相公女人的標誌。”
歐陽徵畫凝視著夏琴羽耳朵上,那對兒造型別致的金色百合,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
她的這個神情,被目光敏銳的紅綾捕捉到了,於是,紅綾湊近歐陽徵畫,伏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笑嘻嘻的說道:“洞房花燭夜之後,他會親手為你戴上的。”
滿臉羞紅的歐陽徵畫,故意不屑的說道:“誰稀罕!”
這時,紅綾突然走到宮墨君身邊,冷聲說道:“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戴著這條耳墜,也不想弄清楚相公為什麼沒有收回,我只想對你說,你不配戴著它。”
毫無怯意的宮墨君,對上紅綾冷漠的目光,寒聲說道:“在這個世界裡,它是屬於我的,配與不配,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在遇到邢逸之前,高傲的宮墨君,從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可是在與邢逸的幾次接觸當中,慢慢的被他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和睿智所吸引,莫名的對他有了關注。
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心急火燎的,從燕京飛到紫金溪來看望他,在面臨選擇時,有那麼一刻,她在使命和邢逸之間產生了一絲猶豫,可最終理智告訴她,紮根在自己內心深處的使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做出選擇之後,她的心裡像是丟了一件很珍貴的東西一樣,有些痛惜和失落,心緒開始變的煩亂。
此時,心情不佳的宮墨君,又受到了紅綾的無端指責,這才使她忍不住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
從宮墨君的話語中,紅綾聽出了隱藏的另一層意思,於是,她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的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