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眼望著這癱倒在地上的人,當即便是有種直覺。這便是多多。這一種感覺彷彿是有某個人在告訴他一般。
而這一個人彷彿就在耳側,這彷彿是一股神念,彷彿是一股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他。
難道說,靈俊此刻便在這裡麼?
丁古固閃過這一個想法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卻是無以倫加,逐漸填充在他的胸間。
他平靜的望著玲瓏,望著玲瓏手中的那一團火焰,這一方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情緒表現出來。他的這一道情緒不顯露出來,也是沒有對著玲瓏發問,彷彿是在等玲瓏給他一個解釋。
玲瓏在丁古固眼中終究是一個女子,也或是一個友人,丁古固一直以來便是都是沒有這種強烈的正邪之分。正如他一出島派的時候便是沒有,也或是他一直以來便是沒有這個觀念。此時他不說話,彷彿是有些不忍與玲瓏正式決裂。
或許有一天他開始屠戮魔族,第一個要面對的便是玲瓏。
不過,即便是不想決裂,毫無疑問的是多多的屍體已然是躺在了玲瓏的前方。這,便是百口莫辯的證據。
而玲瓏,似乎也不屑於去解釋這一件事情。
在她眼前這一道魚怪一般的人,便一直是她心中極度想殺的人。三年的苦心修煉,一朝得大道。正如她在三年前含恨立下的大誓願。
她不單單是要殺這一個人,還要把這天下人間淪為成一個地獄!
魔族千百年以來的仇恨,不是那魔主牧央想息事寧人便是能化解得了的,也不是隻殺這一人便是能化解得了的。魔族與這天下修士是水火不容的兩個存在。這一種對立觀念已然是深入人心。
想要魔族恢復昔日與正道修士平起平坐的榮光,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殺戮所有,以殺止戰,才能讓這天下恢復一個安寧!
玲瓏面對著丁古固,她的這一道面紗仍舊是隨風輕輕擺動,她沒有什麼語言,手中的火焰更加的凝練了起來。火焰跳動在她的五指之中,閃爍跳動的火焰像是火焰的精靈。火焰不斷的從她的手中冒出,而她手中的那一團火焰沒有絲毫的增加,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在此之上,這一道火焰彷彿是更加的凝聚了起來!
此時高度凝聚的火焰,若是打在人的身上,直直會堪比一個撕裂萬物的天雷!
丁古固站立原地,望著玲瓏手中的那一團火焰,道:“你真的是玲瓏?”
玲瓏聽得丁古固的這一句話,卻是沒有什麼反應,仍舊是沒有什麼話語,手中的火焰仍舊在不斷的凝聚著。而她身前的朱雀,卻是蠢蠢欲動了起來。
丁古固印象中的玲瓏,或許總有那麼一絲柔情。即便是不能陪她看那山花爛漫之景,也或是可以作為一個遠方的友人。那夜徹夜小雨滴答,他卻是知道那一道火紅的身影一直沒有離去,一直在一個暗處,在他身後。
而在他前往千燈城的時候,她的那一劍,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那麼明顯的差錯。這,便是她又放了他一馬。
由此,玲瓏的那一道手帕,他便是一直帶在身上,也或是一直有著還給她的念頭,也或是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不會把這一件事情給遺忘。即便是他所遺忘的事情太多,這一件紅顏之事,心知,不能耽擱。
所以,見得玲瓏這般摸樣,他有些不敢置信。
而她,定然不會對他說三年前魔族已然是全軍覆沒,兇手便是這一個不起眼的少年。
火焰在不斷的凝聚,似乎皆是能照亮了這一方天地,仿若一顆炙熱復仇之心,根本不會被其他左右。
“嗤——”
劍過,布匹撕裂之聲尤其刺耳。
錦帕之上,一道牡丹圖,兩個古樸的“天下”大字,當即便分離。
割袍斷義,牡丹圖化為兩半,天下兩字從中分離。丁古固平靜的面容之下,揮手斬出了這沒有後悔的一劍。
從今往後,她便是魔族之主,而他,只是要區分正邪位面的一個正道修士而已。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下】………
牡丹者,非名而鳴。天下者,非攻而殺。
玲瓏手中的火焰已然是凝聚到了一個頂點,丁古固這割袍斷義的舉動,並沒有觸怒於她。似乎,在他眼中,根本就沒有丁古固這一個人。
她,已然不是從前。
一這片呈一個大大的圓形空地泛著草木化灰的焦味,卻是在玲瓏手中的這團高聳的火炎之下,開始閃爍著了星星火花。
被丁古固隔斷的手帕,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