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便是瓦解開來,化為了一灘水澤。
魔羅聲音浩浩蕩蕩傳遞在天地山川之間,他一語,也宣告了一定要擊殺丁古固的決心。
魏錦東單膝跪地,魔羅的聲音,透過那一方冰體,直直傳入被冰體冰封的魏錦東的耳中。此間他從澹臺雪影那一道冰體之中解救出來的時候,身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直朝丁古固身形之上飛掠而去。
有道是,男人有淚不輕彈。此間的丁古固,懷抱著昏死過去的孫妙玉,瘋狂運轉靈力,但是已然空盡的四肢百骸之中,卻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存在,空空如也。如此,即便是望得孫妙玉此時俯在懷中,卻也是不能夠灌輸一絲一毫的靈力,不能夠對孫妙玉有什麼解救之法。
“被殺決擊中,魂魄也要消滅……”丁古固喃喃囈語,撫著孫妙玉的臉龐,當即便是淚流不止,心中悲憤無處傾瀉。此間,一股茫然無措的無助之感,從心中踴躍了出來,猶如雜草不斷滋生。
魏錦東猶如一道冷冰冰的屠夫,在這般情況呈現出來的時候,在他臉面之上也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呈現出來。但此間望得丁古固這般淚流滿面的樣子,突地有些驚訝,長劍斜揮而下。“對不起了!”霎時間,他青劍化作游龍,在空中鳴動不休,直取丁古固脖頸三寸之處。
“……錦東,放肆!”餘七在場,猶如殺神。但此間見得魏錦東出手,長長拂塵化為一條白色的長練,齊齊倒揚,纏繞住魏錦東雙手。在這般情況之下,場中的諸般情況當即便是沒有絲毫預兆的呈現了出來。
魏錦東殺不了丁古固,這餘七是他恩師。魔羅對他恩同再造,但是對於丁古固的能否屠殺,還得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即便是實力相當,此間最為一個不定的因素,還是情義二字。
情義二字,恩重如山。
拂塵白鬚長卷,牢牢纏繞住魏錦東手臂,叫他絲絲不能夠動彈。
餘七對於這魏錦東,如今當真是有些不明所以,雙目欲裂,痛心疾首道:“錦東,我當年也一如你一般。對於這花花世界,繁華之處頗為留戀。那時,我也曾和你一樣,差點誤入歧途。不過,我後來想想君子一生須得坐得端,行得正。如今,你這般自甘墮落,實在讓為師太過失望,不得讓我與你恩斷義絕了。古人有先,割袍斷義。我把這衣袍隔斷,便與你再無師徒恩情。在此之前,我最後贈你一言:男兒志在四方,無須求貴達萬人之上,但求無愧己心。”
餘七一言,魏錦東握劍的手顫抖了一下,面色大變了起來,隱隱之中還有些痛苦之色。
此間,餘七放開拂塵,魏錦東沒有上前攻擊。
“嗤啦——”
長長袍子斷裂開來,在這般情況呈現出來的時候,魏錦東瞳孔驟然收縮,眼目之中隱隱泛動著晶瑩的淚珠,在他仰頭之餘,卻終究沒有流落下來。
餘七割袍斷義之舉,與魏錦東恩斷義絕。不僅僅因為魏錦東助紂為虐,還因為其真正是迷途不知返。如此割袍斷義,也說明了餘七此間不會對魏錦東留下手了。兩人在實力上若是能夠一決高下,那便是最好不過。但若是在實力之外,餘七此間也不希望魏錦東留什麼情面了。
餘七割裂道袍下襬,兩人皆是一身白袍。
魏錦東是純白明亮的顏色,而餘七是一身月牙色,袍斷絲飛。
他割袍斷義,魏錦東駐足半響,直直不讓眼淚流下來,後退三步,“撲咚”一聲跪在地面之上,重重磕下三個響頭。
魔羅身形之中的靈力最為奇怪,他與丁古固一般,皆是虛脫至極。而他汲取靈力的方式,卻也是與眾不同。他的靈力,來自於地面。或許可以說,是來自於那地面之上的青青翠翠木體之中。滾滾木力不斷踴躍進入其體內之中,在其身前不遠之處,便是魏錦東護法。
魏錦東下跪磕頭,謝絕餘七的恩情。
此間,兩人分裂,若是受得殺手,便也是難以說得明白的事情了。
他起身,長袖斜指地面,一道卷軸滾落到手中。
“……天洲圖?好,好,好!你用天洲圖,老夫也不會留下殺手。你若是有實力,我自不便說。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的是,老夫也不會手下留情的。”他這般說完,魏錦東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兩人對峙,餘七拂塵是玄級道寶。除了四大名劍,還有流刃玄珠,天府奇珍,便是這一道道寶修為強大。魏錦東手中的天洲圖,是天府奇珍,是直直能夠與神器媲美的存在。兩人對峙,如今的魏錦東較之餘七,還是存在一定的實力差距。不過,大多數情況之下,還是看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