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鬼火”燒燃了起來。
陣法被破,劍氣初歇時,灰袍人狂串了幾口氣,繼而右臂插入泥土,左臂雙指朝天,厲聲道:“血遁之術。”
只見,那灰袍人的左臂彷彿燃燒了起來一般,斷斷消失,化作一道模糊的血芒直往山下疾飛而去,電光火石之間便消失了身影。
丁古固嘆了口氣,望向習田,道:“節哀順變。”
習田也不言語,走過去,蹲下身去抱起了習白山的屍體,兩道老淚無聲滑落,不斷滴打在習白山的袍子上,道:“哥哥,我們都傻,受了那妖魔的挾制,卻與其一起謀算他人,命裡註定的,報應啊!妖魔的話怎麼可以相信,與虎謀皮啊……!”習田歇斯底里,良久平靜過後,背對著丁古固道:“小兄弟,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善類,遭了報應啊,活該如此啊……呵呵,呵呵,呵呵……”
丁古固望著習田走入道觀的背影,心中一時不忍,勸道:“天下間,還有那復生之術……”
習田當下身形一震,轉過身,道:“你是說……”習田轉而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怎麼可能……”
“事在人為。”
習田一陣搖頭,望了丁古固片刻,道:“小道友,我看你修為不淺,定然繼承你父親丁原的衣缽,智慧也定然有異於常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天下皆知‘九生派’三百年前名字是為‘流雲派’,後來‘了無仙尊’,也就是那‘殺生道人’是聽了‘聽先神僧’的論法才改了門派名為‘九生’的,這其中必定有莫大的隱喻。”習田頓了頓,道:“我想問你的便是何為‘九生’?”
丁古固望著習田,似乎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道:“小時候常常看爹爹練字,爹爹常寫這‘九生’二字,不過……”
“不過什麼?”習田上前一步急忙問道。
丁古固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道:“爹爹還寫了四個字在旁邊:玄幽、輪迴。”
“玄幽輪迴麼……”習田喃喃自語。
“嗯!前輩,我有一件急事,要趕去九生派才能解決,你中的那‘天魄六種’想必‘九生派’有高人可以解開,我們可以一道前去,由我幫你言語,想必事情不難。不若我給你修一封信,讓你去找我爹爹幫你解開也行。”
習田聽的“九生派”能解開這“天魄六種”,神情卻並無先前的尋那灰袍人那般的欣喜,平靜道:“我留我哥哥的一縷發,若然‘南玄真人’有朝一日願意施展那復生之術,我也前去‘九生派’,希望有機會大哥能復活過來罷。”
習田安葬了習白山在山頂,丁古固與習田下了山,催動清水浮雲舟,行駛了一會兒,“靈烏峰”已然在目。
靈烏峰高聳入雲,一道瀑布掛在峰上,仰望望不到盡頭,彷彿這水是天上來的一般,天清河流連線靈烏峰上貫流而下的那長瀑布,伴隨巨大水柱不斷轟響落入一彎碧綠潭水中,白沫翻滾。碧綠潭還連線了許多小的清溪,小溪從遠處多座小山峰蜿蜒而至,當下丁古固便凝望得痴了。
瀑布潭邊有一塊巨大的橢圓型青石,豎立足有三人高,橫有七人長,上書三個大字:靈烏峰,氣勢磅礴。圓石旁邊一個石階通往山腰深處,被雲霧阻擋了視線,也忘不到盡頭。習田的葫蘆被毀,拿了大哥的佩劍,也是存在多少睹物思人的想法在其中。
二人催動寶劍,化作一道白光,一道青光從瀑布而上直往峰頂趕去,飛至半空中,卻被‘九生派護山仙陣’擋住了身形。丁古固自然知道此陣玄機,手上一陣金色靈氣泛動,暗合破陣玄妙手法按住了無色光圈。
‘九生護山大陣’無色光芒停滯了一下,片刻便恢復了正常,丁古固與習田二人進了陣法,直往山上趕去。
此時,靈烏峰上卻敲響了鍾音。
丁古固與習田上得山峰,見得卻是另一番天地。
幾道河流蜿蜒而至瀑布斷層,一條小徑綠意黯然,鋪滿了圓形鵝卵石,空中飄著輕微的花香,遠處深山傳來些許鶴鳴。綠色小徑通往兩處頗高的硃紅樓閣,樓閣碧玉瓦硃紅牆,兩座樓閣之間的上方,架有一座石橋便於通行,樓閣本身則是建立在高高的青灰色基石上,立於紅色樓閣左邊的一塊平整的青石切面上,則是書寫了兩個硃紅大字:九生。
這顯然是門派入口,這樣規模的樓閣眾多,一直連綿至遠處山頂。
不過此時,硃紅門開,站著青衣兩隊弟子,皆是臉色凝重,望著丁古固與習田二人。
“咦……是你!”說話是卻是“迴天峰”